究竟是不是?云倾突然有种窒息的紧张。时空穿梭,以及这个不曾有过记载的王朝,或许还藏着可以回去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华药师究竟知不知道?
茫茫宇宙的机关,他是否是唯一能够解释的人?
快速在布帛上写下了几行字迹: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去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写罢,将布帛叠起,交给蛮儿,道:"立刻送去"
蛮儿点头,将布帛绑在苍鹰的脚上,放出窗格。
这究竟是否是自己的南柯一梦?而华药师,又是否真的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转眼过了五月,时间如同指缝中的细沙一般,觉得盼顾神离的时候,觉得慢得度日如年,但是若是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却匆匆滑过十来天。
自哪一日传信回天山之后,就没有音信,倒是兵部一直收到齐国发来得消息,禀报一切安好,而已经被控制住病情的寿王也在这十几日之内渡江到了南齐,接手了那里的兵权和王爵。可是南齐这些年因为齐戎狄的狠厉手段,却实再难以起死回生,而这几日,凌烨轩也在御书房中与群臣探讨究竟该拨多少银两前去,才可以缓解目前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的现状。
楚郡主已经回到了北楚,北楚却再次陷入了与往常更为诡异的安静中,楚桓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想念,甚至野心,就连探子回报,都说楚桓将大军撤回王城,直逼匈奴边境,在当初太祖跑马圈地的所画下的楚河汉界上撒下了天罗地网,似乎,要与匈奴计较在与契丹开战之前,在王城掠走工匠的事情。可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匈奴竟然不予理会,而是拔营撤帐篷,远远的迁徙至北方边境,与楚国遥遥相对。
这的确不像义渠烈会做的事情,但是事情却发生的怪异非常,因为匈奴的野蛮她曾经在大运河岸时见过,义渠烈为了夺走她手中的一卷图纸,在大运河岸步下杀机,甚至不惜让自己最为的得力的手下雷神怒去送死,而自己也身受重伤。
天色,渐渐的暗沉,云倾却站在殿外的回廊中慢慢的徘徊。不再上战场,却比亲临战场更为焦急,这是云倾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望眼欲穿。
天空中,远处一勾明月躲在墨云后,如水的光隐隐的渗出,将凌霄殿的亭台楼阁铺上银雾,如像月宫般清冷,四处悬挂的八角垂穗灯笼也在徐徐的冷风中缓缓摇曳,苍凉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
雷霆完成了任务之后,却迟迟不归,也不曾去齐国,而是直往北行。他的动向,云倾多少能够明白一些,因为在兵部大营前,他说过孙恒初似乎在匈奴。
缓缓的闭上双眼,无数从综复杂的心绪从心底流过,云倾依靠在一根朱漆石柱上,琥珀色的眸子幽幽的凝视着远房的天空,月白色的貂皮长斗裹住娇小的身体,在月色下显得更为孤寂,冷清。
乌云渐渐的从天空中散去,一缕月光参透着整个皇宫,红墙金瓦,闪烁着冷清的光泽,铺设出银白色的寂寥,突然,月光之上陡然掠过一只庞大的身影,展翅盘旋,不多时,就已经飞转而下,扑着翅膀停落在了走廊上的汉白玉雕瑞兽扶臂上。
云倾静静的看着苍鹰伸展着自己粗壮尖锐的爪子,上面粗布字条在清风中抖动,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深吸一口气,云倾走上前去,将布帛取下来,借着月色慢慢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