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是真爱她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小雅惠子?她不能和爱人相认,不能和儿子相认,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虽然她失忆了,或许不记得他们。但未来的某一天,如果她恢复记忆了呢?你希望她痛苦,恨着你一辈子吗?”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过得幸福,可以过得好,每一天都能够拥有开心幸福的笑容。可是,你这样的爱,真的太自私了。昔阳先生,我请你为小雅惠子着想,放弃吧。让她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见昔阳不为所动,宁致远严厉的批评道。
他明白那种,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感觉。
就像当初,臭丫头误会他一样,拒绝他,不爱他,和逸尘老弟在一起的情形。他也曾经想过恨他们,想过要强求臭丫头,可他最后也想通了。
爱一个人,不应该是那么自私的,也幸好那样,善良的臭丫头才没被自己吓跑。
昔阳现在的行为真的很极端。他还没有办法让天鹅姐姐恢复记忆,就只能从昔阳这里出发了。
可显然,结果和他预料的相差很多。
昔阳先生根本就不买单。
昔阳讥讽的扬唇,冷笑道:“宁致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包括你所有埋伏在这里的人。这些年,我没有对你们采取行动,不代表我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们一定要抢走我的小雅,我会不顾一切的代价,将你们赶走。”
只要可以和小雅在一起,就算全世界毁灭,他也不怕。他只知道娘亲不在了,他只有小雅,没有他,就算有再多的东西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更何况,他那么爱小雅,绝对会给小雅最大的幸福的。安逸尘可以给她的,自己也可以给她。她喜欢孩子,自己也可以给她生一个。
现在的昔阳就像是海中溺水快要死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小雅惠子。只要想到她不在,她和别人离开了,昔阳就会窒息的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他无法想象,没有小雅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些年,他一直和娘亲相依为命,把照顾娘当成了人生最大的动力。现在,小雅就是他唯一的动力。
宁致远叹息道:“昔阳先生,我知道,小时候你爹抛弃了你娘和你,让你们吃了很多的苦,后来到处被人排斥,直到搬到这里,被大家接受,为大家付出才有今天的日子。”
“你是出了名的孝顺和聪明。我知道,你娘的死,让你一下子无法接受,所以把小雅惠子当成了你人生最大的动力。可人生不仅仅有爱情,还有很多很多,就像这里的村民们,他们真的很爱你,很尊敬你。昔阳先生,难道你的心理,就一点也没有他们吗?”
如果不是知道了他之前的事情和背景,宁致远真的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存在过那么不幸和痛苦的人。
昔阳的父亲是隔壁村出了名的好赌成性,嗜酒如命。所以经常回家打他和他娘。他从小就和他娘相依为命。
直到那一年,他和他娘被他父亲当做赌注,输进了一家赌场。昔阳是亲眼看到那群人欺负他娘的,为了保护他娘的清白,他甚至出手,打死了一个人。
因此,他一直小心翼翼,害怕的躲着。他和他娘躲在一个小山洞里生活了几年,学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后来,他的父亲依旧赌博成性,在一家赌馆被人活活打死。他也因为父亲欠的债而被追杀。躲到了这里。
一开始大家都不认识他,他娘为了保护他,每天没日没夜的帮人做事情,换来一点点的钱,让他读书。
时间久了,大家也渐渐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开始鄙夷,欺负他们。
当时的昔阳已经锋芒渐现了。一次,有人来村里闹事,昔阳为了救前任村长而被打伤到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前任村长很宠溺昔阳,在临死之前,把村长之位转给了昔阳,对此村长的儿子凌卒诚很愤怒,三番两次的找他麻烦。
昔阳通情达理,无论他怎么对他们,依然不吭一声。后来,无论村里大小事物,他都处理的很好,帮助大家种植庄稼等等,还设计了很多利用工作的机器,所以村民们也渐渐的改变了对昔阳的看法,发自心底的尊敬他,爱他。
那些设计出来的机器为村里也卖了很好的价钱,昔阳的名号也被打了出去。大家纷纷来讨好他。而他一一委婉的应答,回复。
可在他心里,只有他的娘一个人。就算是任何人,也得不到他的真爱,直到小雅惠子出现。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他也会觉得,昔阳先生真的无药可救了。可现在……宁致远犹豫了。
昔阳的人生很值得人同情,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他娘已经走了,他只有小雅惠子,可以怎么放弃?
宁致远的话,让昔阳那些封闭的成年往事全独袭上心头。
他一直假装很好,让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的假笑。也曾以为自己真的很坚强,在听到提及父亲之后,那阵阵痛苦还是会揪着他的心,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昔阳先生,你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体谅你,不代表我认可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你娘亲那么拼命努力的保护你长大,送你读书,是为了什么。绝对不是为了拆散人家家庭的。”
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想要看到自己儿子会成为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昔阳的母亲肯定也一样!
即使他的心已经够坚强,即使他表面装得很不在意不在乎。但宁致远的话,却一字一句的重重的敲在他的心头。
娘亲……
斜眼,瞥见昔阳有些动摇的神情,宁致远立刻趁胜追击道:“放弃小雅惠子,或许你会心痛,但不久之后你肯定会找到一个比小雅惠子还要适合你的人。”
“可以让小雅惠子得到幸福,可以让你也得到幸福,还可以让你母亲感到开心欣慰,你还要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