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狗,突然伸着舌头眯起了眼,又变回了傻狗状态。王长贵无奈何,认真地研究着地上的字,生怕哪里做错了。可正这时,那傻狗不知情跑过来一泡尿把地面上的字冲掉了。王长贵不但没生气,反而一脸的肃穆。
“这是祖宗考验我吧?放心,我肯定记住,我肯定不让人看到您写的字。”王长贵表着决心,自己还上脚帮着把字全都抹掉了。
张铭轩笑着帮于紫艺干了些活儿,随后就回到了狗厂。训狗,联系买卖,一直等到了天黑。换了身黑衣服,张铭轩出了门。远远看着老王家大门一开,王长贵出来了。张铭轩立即压低身形跟在了他身后。
黑灯瞎火的,以张铭轩的身手要跟他,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摸着路,王长贵一直到了野地外的一片土坡。这里正是当地人的自留土地,四周零星种着些树,剩下的地方,到处都是坟圈子。王家村从近些年来才流行火化买墓地,早两辈人都是死后土葬,大棺材整个埋在这片地里面。
热风一吹,虫鸣幽响。王长贵热得直流汗,手脚却是冰凉。随后他按着狗大仙告诉他的话,开始行动起来。先找到了村长家的祖坟,三个大坟连着一排,土罗得老高,正是全村最大的一个坟圈子。
王长贵先跪在坟前拜了三拜,嘴里叨咕着什么。随后马上将衣服裤子全都脱去,赤条条地站在了坟地边,想了想,拿起铁锹就挖了起来。
张铭轩一看成了,暗暗高兴。他转身跑回了村子。这么多天了,他对村里的情况也摸熟了,哪个是村长还能不认识么?他来到村长家,咣咣砸门。村长家里的狗也配合地有节奏地狂叫起来。
不一会儿,村长的老婆走了出来。边走边喊:“谁,这么晚了砸门,有病啊!”
“是我,大娘你快出来看看吧。”张铭轩装得很着急道。
听说是张铭轩,村长老婆也不吼了。开门看着张铭轩她就笑了起来。有钱,人好,小白脸儿,还在他们村常住,她能不喜欢么?
“小张来了,快进来坐。我们这刚要睡,还没睡呢。我们家苗苗也没睡呢,你们聊会儿呗。”村长老婆立即搭起线来。
张铭轩一咧嘴,苗苗正是他家的大胖女儿。村长家里有钱,女儿往死了吃,那可是真正的千斤之体。而且普通女孩胖了,都会自己想着招,为了美,为了健康要减个肥什么的。至少嘴上说说,但这女孩,一天以胖为美,从来不知道愁。比张铭轩还大一岁,说了好几门亲了都没成功。这是给他拉线要招姑爷呢。
“那个,我就不坐了。你快让我王大爷去看看吧。我怕白天咬着人,晚上溜狗。结果狗跑到了坟地。我这一看,把我吓坏了。有人正在那刨坟呢。”张铭轩道。
老婆子一听,噘嘴道:“哟,这可缺德了。这得管,等我叫你大爷。”
说着,她就喊人,硬把睡得迷得糊的王村长喊了起来。村长出门一看是张铭轩,也立即上烟,道:“你咋来了?这都几点了,苗苗也该睡了。不过没关系,你们小年轻的在一起,正好有共同语言。等我把她叫醒。”
“不用了,大爷,我看到有人刨坟。”张铭轩可受不了这拉亲的,连忙解释。
“啊。行,明天我找人查一下,重罚他。”村长懒道。
“刨的是你家祖坟。”张铭轩补了一句。
“都说了明天再说,我,我家?啊!”村长突然反应过来,也不困了,一百八十多斤的胖老头儿,一跳一米来高。
“嘈特么的,都起来,快,老婆子你把能叫的人都给我叫上。拿手电,拿家伙,跟我冲!”村长这才毛了起来。
不一会儿,村长发令,把一群睡得迷登登的老爷们儿都叫起来了。二十多个手电筒照着路,人人身上扛着不是锄头就是镐,直冲到了坟地。到了一看,果然,王长贵还在那刨呢。一个大坟堆,要想平了,也是个力气活儿。凭他一个人,刨了这么半天连三分之一都没平了。此时他正累得张嘴猛喘呢。
“好你个王长贵!你敢刨我们家祖坟,来呀,给我打,打死我负责。”村长彻底激了。
刨人家祖坟跟玩人家媳妇一样,那是农村里最忌讳的事之一。这一群老爷们儿天天干活儿,累得都激挠了,可算有机会发泄压力了是真卖力气。他们一看是本村的,也不上工具了。几个人下了王长贵的铁锹,按地上就踢。
这顿打啊,王长贵直喊娘。那也没好使,到底给打晕了。这才由四个人拉胳膊腿给抬了回去。
大半夜,村长家灯火通明。这回村长是真被惹激了,就要上了私刑了。一桶凉水浇下,王长贵打个冷颤醒了过来。再一看自己不在坟地了,当时他就嗷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你们快把我放了,我得回去刨坟。过了今天晚上,我一辈子的财运就没了。快呀,我请你们大家伙儿吃饭。那是上百万啊!”王长贵乱叫起来。
“麻的,我说怎么刨坟呢。前两天扒自家房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原来这货疯了。”村长摸着下巴道。
“那村长,疯子怎么处理啊?”边上有人问道。
村长想了想,逐道:“行了,既然人都疯了……”
“放了?太便宜了。”有人道。、
村长瞪眼道:“谁说放了?就随便再打他半个小时,然后送精神病院吧。”
王长贵一听,可傻眼了,大叫:“我没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