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忘得了?”倾城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说道。
白浔捡完棋子,道:“还是老规矩,你让我三子,你如果赢了,可以要求我为你办一件事。”
这是以前白浔和倾城下棋的赌注,输家为赢家办一件事,当然这件事要在对方力所能及的前提下。
倾城笑了笑,道:“好,你先走。”
白浔这几年棋艺精进不少,加上最近又天天陪着白一鸣下棋,她倒是有六成的把握能赢,不过她毕竟很久没和倾城下过棋了,这几年倾城的棋艺如何她也不太清楚。
白浔学着白一鸣的方式先下了三子,这三子暗藏杀机,如果对方不察觉,最后会被这三子困杀。
围棋的魅力和奥妙,也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你棋艺精进了不少。”看到白浔走了三子,倾城笑道。
白浔没说话,毕竟是七年了,两千多个日夜,她总不能还在原地踏步啊。
倾城沉稳的下子,白浔之前一直不能破白一鸣的局,今天看到倾城落子,这才忽然明白过来,原来白一鸣故意给自己留的生门全是死门,而唯一的死门,却偏偏到最后是生门。
两人半局棋下来,白浔已经渐渐的显出败势来。
“我输了。”白浔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说道。
“走到这一步能看出来自己输了,你的棋艺确实今非昔比。”倾城看着棋盘上厮杀的局面,说道。
棋盘上,黑白两子厮杀成局,黑子现在看着还有很强的势头,但再走几步,黑子很快就会被白子围杀。
白浔能走到这一步就看出来杀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这七年,我也不是白过的,本来以为我会赢你一次,但我还是输了。”白浔说道。
其实一个人要输很简单,要看这个人是不是想输。
从前倾城不是没输过,那是因为她想输,今天她偏偏想赢。
“七年前的那个赌注,你现在肯给了吗?”倾城看着白浔,问道。
“我的回答,还是和七年前一样。”白浔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
“那你又何必来见我?”倾城苦笑道。
“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白浔说道。
“有时候,我真的宁愿我自己没这么聪明,那样我就可以不用这样累了,你说是吗?”倾城道。
白浔没有说话。
“你爱他吗?”倾城忽然问道。
白浔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答案。
“你要记住,这条腿是为了你废的,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倾城指着自己的左腿,笑着说道。
白浔说不出话来了。
“你也知道,其实这腿是能治好的,只是我不想,我要留着这伤,让你记得这是你欠我的。”倾城笑道。
“别说了。”白浔嘶哑着声音说道。
倾城慢慢站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色手杖,她慢慢的往黑暗里走去,走到离白浔很远的地方,又平静道:“我会如你所愿去帮助他,你可以走了,今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朱雀堂,我不想再见到你。”
白浔在位置上坐了很久才起来,离开朱雀堂时,她坐在吉普车上回头看了一眼朱雀堂。
这朱雀堂是她专门为倾城设置的,可没有想到,到最后,这里却成了她们之间的鸿沟了。
第二天一大早,阎京趁林媚还没有起来,就和冷血偷偷溜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你小心别上她的当。”上车之后,冷血提醒阎京道。
冷血阅人无数,看人的本事自然比阎京高上很多。
“一个小姑娘能坏到哪里去嘛?你就别杞人忧天了。”阎京不以为然的说道。
冷血没再说话了,开着车向秦氏集团而去。
秦氏集团的会议室,秦氏的几个大股东此刻已经到了。
因为秦哲暂时要离开青海市,离开之前,他把公司交给了阎京,所以阎京今天来秦氏集团,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和这几个股东打个照面,别到时候他在公司里裁决事物,人家还巴巴的跑来问你是谁,那就太乌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