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入秋,天还没有完全透亮,老北京却已经伸开了懒腰,满眼慈爱的看着在她怀中忙碌的人。清晨的凉意透过缓缓降下的落叶,透过泛白的清淡水雾传递给胡素,激得胡素轻轻打了个寒颤。
还好只是梦!
梦里的远哥,拉着别的姑娘的手,做着亲昵的动作,渐行渐远,而自己只能在后面拼命追赶着,追赶着,却只能看着远哥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耳边还一直响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愿意这样吧?跟我来吧,来吧......”
这么奇怪的梦胡素还是第一次做。本来想跟刘远讲一讲,可想想梦里的内容,胡素又将这个想法收了回去。说给远哥听,让远哥怎么想呢?
可跟这远哥这么多年,这种怪梦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啊!
胡素用力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神经质了。
等刘远起床的时候,常开泰刚陪着少玮打完拳,常洋也刚刚拉开了院门儿,胡素准备好早餐,见常洋进来,又回身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小爷爷,你在家里面摆什么阵啊!”一般人是看不出刘远在院子里做的这个迷魂八阵的,但常洋排除在外,这个阵法天才望上一眼,就知道里面有文章。
“有一阵子没见着你了。最近练得怎么样?”看着按八门依次穿梭,顺利解阵来到桌旁的常洋,刘远一边上手拿个馒头,一边跟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大孙子”聊天。
“嗯,比之前强不少,不过照我的标准,还有的忙活!”常洋没说话,常开泰替他下了个结论。
看来这爷孙俩有缓和的迹象啊!刘远表示很欣慰。常洋能够正儿八经拿宿土的东西当回事儿,认真学,常开泰高兴,刘远当然就高兴。
可是刘远说不出来为什么,总感觉这顿早饭吃的,有些奇怪。
可是究竟怪在什么地方,刘远又说不出来。
可能是没怎么睡好。刘远没怎么当回事儿。
“常洋,最近没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就多在家里面练练功夫,或者来三爷爷这陪陪他,别到处跑。我最近比较忙,照顾三爷爷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小爷爷。”常洋就这点好,不管大人怎么说他,骂他,他不记仇。
“小远,没必要在家里头这么大动干戈吧?”常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常开泰心里头明镜着呢,不过见刘远如此这般,不免会觉得有些小题大作。
“有备无患。三爷爷,您就当练练手活动活动,反正这阵法是防外不防内的。”刘远知道常开泰是怎么样的。
常开泰见刘远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吃过了饭,刘远开始给香港那边的人打电话询问情况,常开泰跟常洋开始探讨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少玮自己站在凳子上画符箓,胡素则收拾碗筷,整理房间,似乎又是平凡而忙碌的一天。
“理查,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已经找到了,主人。”
“很好,订一张去台北的机票,明天的。”
“是,主人。”
此时的女人,纤长的手中并不是那支她钟爱的、装满香槟的高脚杯,而是一只绿莹莹的双眼圆睁,却感觉十分慵懒的黑猫。
嗯,第一步如果进展的顺利的话,两个人应该都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马上,就该换我出场了。
女人双手渐渐用力。
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手要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威胁,黑猫倏忽一下窜到地上,锋利的猫爪在女人完美无瑕的玉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而黑猫则竖起了尾巴和全身的黑毛,惊恐的看着女人。
女人似浑不在意,带着血痕的手用力,再松开,离她三米多远的黑猫便如被扭断了脖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一丝生息。
刘远,杀了我两个人,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女人低下头,看着已经僵硬的黑猫,伸出香舌,轻柔的舔了舔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