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老脸一红,道:“我虽然技艺低微,但听得这琴箫雅奏,心神大妙,心下甚是羡慕,那当然是痴心妄想欲学得几首。”
任盈盈低头不语,过了半响才道:“你若有心去学,又何愁学不会?”
云飞道:“那就劳烦前辈了。”
任盈盈一愣,云飞之意,竟是向他求教,本想出言相拒,可话到嘴边却有说不出口。见云飞起身拜谢。
心中不住暗道:“倘若他日后发觉教他学箫的人是我,也不知是何心思。”内中心思百转,任盈盈不知怎地也便出声应下了。
一连数日,云飞每日到此学箫,初时几日还好,到了后来,一早便到小巷竹舍中来学琴,直至傍晚始归,中饭也在绿竹翁处吃,虽是只有青菜豆腐,但绿竹翁的美酒,却被云飞剥削大半。
后来渐渐熟稔,绿竹翁不时也外出兜卖竹器,只留他于任盈盈独处,学琴闲暇之时,他二人也闲聊一阵。
云飞所知甚是驳杂,贯通古今,许多歪理邪说,古怪神话,倒也将任盈盈忽悠半响。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日云飞正要往绿竹巷而去,却有密探来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各方面的人手已经齐备,嵩山派的近况也已经打探清楚。
云飞暗道:“平静的日子终究是要结束了。”
吩咐了一声,命人去七侠镇将老白请来,他返回客栈换上一身淡蓝锦袍,往绿竹巷去了,这时已经过了响午。
任盈盈在绿竹巷中久等云飞不来,心中竟是不由自主的焦急起来,暗道:“云飞怎的还不来,莫非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竟是心中一慌,随即面色一红,自己去关心他作甚,大名鼎鼎的白马蓝衫客,江湖上有几人敢惹他。
就在任盈盈心思百转纠结中,门外传来一声,“前辈,云飞来迟,还望海涵。”
任盈盈见云飞心中一喜,却道:“云飞少侠怎的来迟了?莫不是生了什么事端。”
云飞道:“我是来告辞的。”
任盈盈一愣,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怎的去的这么急。“
云飞道:“叨扰了数日,也该告辞了,况且有些事情是该有个了结的,家父被囚,做子女的怎能不报此仇。”
任盈盈一听,身影不住一颤,道:“伯父被何人囚禁,云飞少侠这是去救他老人家么?”
云飞道:“正是。”
任盈盈暗叹一声,这件事正触及她心中柔软之处,却不想这云飞与自己一般,父亲都被人囚禁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有过了半响,任盈盈道:“既是这般我也不好阻拦,云飞少侠快去便是,还望救得伯父他老人家平安,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只能这般相报了。”叹口气,似是想到自己父亲。任盈盈又道:“还望云飞少侠一路平安,你……你天资甚好,这《笑傲江湖曲》也学的全了,也……也是该。”话到这里,便不在说。
云飞道:“不知是否有幸与前辈合奏一曲。”
任盈盈听了,沉吟半响,轻声说道:“即使如此,合奏一曲也是好的,你慷慨赠曲,我无以为报,这只玉箫乃是世间俗物,不值《笑傲江湖》曲之万一,赠与少侠只为聊表寸心,你……你万勿推辞。”
说罢竹帘之中递出一管洞箫,云飞接过在手,只见这柄玉箫长约四尺,通体晶莹碧绿,青翠yù滴,上面的竹节琢磨的栩栩如生,在靠近唇口吹奏之处还有一抹嫣红,玉质触手生温,一看就不是凡物。云飞瞧得欣喜,也便谢过了,一曲过后。
云飞告辞,任盈盈道:“今日一别不知后会何期,你若有心,他日有闲可到绿竹巷小坐。还有,倘若是伯父平安无事,还望云飞少侠来信一封,或者传人告知也好。”
云飞道:“这是自然,多谢这几日相待,他日有缘,你我江湖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