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马公则是真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淡然一笑,说道:“我想曹董事长找错人了,而我更不知道什么遗嘱。还请曹董事长去别的地方问问其他律师吧,我是真的爱莫能助。”
曹德权却以为马公这是嫌钱少,也难怪,比起凌启天的那份遗嘱,以及自己的庞大目标,这笔钱确实显得自己有点不够诚意。
同时这也让曹德权更加的肯定,马律师手里的这份遗嘱,才是真正关乎自己和整个金盛集团命运的遗嘱,也是凌启天真正的遗愿。
为了能够尽快得到凌启天的遗嘱,继而实现自己的伟大宏愿,曹德权也不小气,真诚之至的说道:“请马律师放心,等事成之后,我会再多加一千万,一分不少的送到马律师的府上。以后要是有好处,我也肯定忘不了马律师。我想马律师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细水长流这个道理吧?”
尽管曹德权拿出了全部诚意,连口水都说干了,但马公依然不买账,继续装傻充愣的道:“恕我直言,曹董事长真的是找错人了。即使如曹董事长所言,凌老先生的遗嘱真的在我这里,那我也会秉公办理。现在我想请问曹董事长,何为遗嘱?”
面对马公突如其来的问题,曹德权当时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半晌,都没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马公也是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并拿出了一名律师该有的态度,正颜厉色的解释道:“遗嘱是指遗嘱人生前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按照法律规定的方式对其遗产或其他事务所作的个人处分,并于遗嘱人死亡时发生效力的法律行为。因为遗嘱是遗嘱人生前以遗嘱方式对其死亡后的财产归属问题所作的处分,死亡前还可以加以变更、撤销,所以,遗嘱必须以遗嘱人的死亡作为生效的条件。不知我这么说,曹董事长是否明白?”
虽然马公委婉的承认了凌启天的遗嘱在他的手里,但同时他也给了曹德权一个绝望的回答。
而马公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在明确的告诉曹德权,除非凌启天离开人世,否则,他绝不会将凌启天的遗嘱公诸于世。
在马公看来,这是对当事人最基本的尊重,也是一名律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容亵渎!
见马公态度坚决,曹德权也不耐烦了起来,突然拍案而起,怒声威胁道:“马律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万一事情闹僵了,对谁都不好。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想和我曹某人成为有福同享的朋友,还是想和我曹某人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
马公坦然一笑,言简意足的道:“我更加尊重我当事人的权利。”
“你……”
曹德权只觉胸腔一滞,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憋得老脸通红。
他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真有不贪财的人。更没想到,这位马律师竟然如此食古不化,不管自己怎么威逼利诱,他死活就是不肯妥协,尽管如此,曹德权也愣是拿他没辙。
似乎,若想让这份遗嘱公开,就只能等到凌启天断气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