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只留下她身上带着的淡淡馨香。
正在出神,房梁上忽然翻下来一个青衣男子,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床榻边:“公子,别再看了,再看眼睛就要掉下来了。”
第二日,吃过斋饭,刘氏在大雄宝殿捐了香火钱,又跪在地上对着大佛念叨了一番,这才带着几人继续上路。
因昨夜走错禅房,再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时间早就过了三更。颜小茴怕惊扰了对面房屋的刘氏和花楹,摸黑简单洗漱了下,直接就和衣倒在床上睡了觉。
结果今儿早上起来,睡眼惺忪,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压的皱皱巴巴。
略微一转动脖颈,更是生疼,她对着铜镜一照,发现脖根留下了一圈儿深深的红痕,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可想而知昨晚那蒙面人勒着自己脖子的时候用了多大力气。
由于位置实在太明显,颜小茴怕刘氏追问起来麻烦,特意找了件立领的外衫套在了外面。好在早上山中雾气蒙蒙,又冷又潮,连刘氏都找了件薄衫穿了,因此她这身衣服倒不显得奇怪。
路过禅房的时候,颜小茴特意看了眼戎修的房间。门窗紧闭,里面安静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主人好像还在睡觉。整个寺院也极为静谧,似乎这是再普通平凡不过的一天。
如果不是禅房的窗纸上还留下一个小小的孔,她几乎以为昨天的遭遇其实只是个梦。
本来想问问戎修的伤势,不过转念一响,以昨天应急处理的情况来看,应该并没有大碍。况且,若是戎修有什么事儿,这寺里估计早就有消息传出来了。
两个人萍水相逢,又没有多大交情,婆婆妈妈的反倒别扭,这么想着,也就放弃了询问的念头。
马车驶离了寺庙,没多久就上了官道。由于官道平坦宽阔,车速明显加快了许多。一转眼日落将至,前面远远的就看见了城门。想不到这九溪村与京城也就短短两日的路程,差距却是天壤之别。
一进城门,马车外立刻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道路两旁酒肆商铺林立,临街的天桥上,杂耍班子,说话本的艺人,挑担子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吸引着来来往往的游人,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
马车避开喧闹的街道,拐进一旁小巷“吱呀吱呀”的行驶着,不知拐了几个弯,转过了几条街,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款冬和凉秋分别将马勒住,轻声禀报:“夫人,姑娘,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