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像炸了毛的野鸡一样,谁也不让着谁。
颜父被闹的头疼,用手指压了压额头上的青筋:“来人!先把二小姐关到祠堂里去!再派几个人去二小姐住的沐风院仔细搜查搜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物品!”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小厮上来按住颜小茴的胳膊,不由分说就要把她弄走。
简直太可恶了,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自己!只因为自己是新来的,连问都不问清楚就把人当成小偷关起来,连住处和私人物品都要被搜查,还给不给人留点儿自尊了!
颜小茴用力挣扎抓住自己的两只手,眼底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翻涌:“放开我,我没偷东西,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颜父乜斜了她一眼:“现在你嫌疑最大,不关你关谁?如果东西不是你偷的,等一会儿搜查完毕就把你放出来。但是,如果东西真是你偷的,那我颜家可不能收留这样偷鸡摸狗的人做女儿,我会立马抓你去见官。所以,你要是心里有鬼还是趁早老实交代的好。”
说着,对两个小厮挥手,示意带下去。
崖香立在一旁,一听说要抓去见官,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在了颜父身前。
“老爷,你放开二姑娘吧!自从二姑娘进府,时时刻刻都是跟我在一起的,我能证明肯定不是二姑娘偷的东西。”
颜父扫了她一眼,抿了口茶:“哦?那你说说,昨晚上三更半夜你们去听风斋到底干嘛去了?”
崖香看了茗香一眼,抿了抿唇:“事到如今,关系到二姑娘的名誉,我也就不替茗香说谎了。昨儿晚上其实是柳姨娘房里的菱香找我,说茗香受了风寒,但是怕被柳姨娘赶回家不敢看大夫。这事儿无意间被二姑娘知道了,才悄悄到听风斋帮茗香瞧病的。不成想从听风斋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李婶,怕茗香隐瞒生病的事儿被怪罪,这才迫不得已说谎的。”
她对着颜父和柳姨娘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两个头:“老爷,柳姨娘,二姑娘绝对是一片好心,除了替茗香看病以外,听风斋不该去的地方,二姑娘绝对没踏进去一丝一毫,更别提偷东西了!”
颜小茴看她为了替自己辨别清白不惜磕头,连忙伸手拉她:“崖香,你干什么啊,快起来!我没偷东西就是没偷,清者自清!”
崖香却不起来,仍旧盯着颜父和柳姨娘:“崖香所说的句句是事实,不信你们可以问菱香她们,求你们放了二姑娘吧!”
颜父拧着眉,视线在颜小茴和崖香之间来来回回:“一会儿说去听风斋是问事情,一会儿又说是替人看病!你们口中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柳姨娘冷哼一声:“老爷,您这还看不出来么,丫鬟当然向着小姐说话了。依我看啊,我的东西丢了,说不定就是她们两个合起伙来搞的鬼!”
颜小茴气极,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抖着嘴唇说道:“我们有没有说谎,你们可以问问菱香她们!”
柳姨娘讽刺一笑:“当着你们的面儿,她们敢说你说的不对吗?当我是傻子吗?少废话,先押下去再说!”
小厮见颜父没有发话显然是默认了柳姨娘的意思,上来不由分说的将颜小茴和崖香的手向后折了一折,推着她俩就出了前厅。
一路上颜府的丫鬟婆子们在附近指指点点,依稀听见“偷东西”“野丫头”之类的话,颜小茴又气又疼,越挣扎那后背的小厮越用力,简直要把她逼疯。
将两人推进祠堂,小厮利落的锁了门。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前方微黄的烛火下,颜家祖辈的牌位泛着森然的冷光。
崖香把门拍的“啪啪”直响:“放我们出去,我们是被冤枉的,放我们出去!”
力量之大,将房梁上的灰尘都震下来许多。
颜小茴在垫子上盘腿一坐,对崖香无奈的招手:“别拍了,他们不可能放我们出去的!”
崖香听了,扁着嘴收回了手,缩到她身边两眼泪汪汪的:“姑娘,都是我连累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能去听风斋,就不会被人误会了!”
颜小茴摇头:“别这么说,换了别人我也会去帮忙的。再说,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你就别自责了!”
崖香抹了下眼角:“可是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