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异常的安静,每个被念到姓名的学子都会起身见礼,个个都文质彬彬,妄图第一堂课能给夫子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
“马文才。”
祝英台听到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心情非常的紧张。
“在。”
当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连忙转身往后座望去,刚好与马文才的眼神对碰,但也只是一瞬,马文才便开始彬彬有礼的向四周见礼。
而此刻的祝英台却异常的激动和兴奋,她没想到这个自己刚好存有好感的男子,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感觉太迷幻、太不可思议,幸福也来的太快,渐渐的,她的脸颊缓缓的爬上两朵羞涩的红云。
“梁山伯。”
“在。”
“祝英台。”
马文才听到这个名字,也略微皱起眉到处扫视,却发现并没有人起身。
难道是她没有来?不对,自己明明从学子名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而且现在教室也坐满了人,她不可能没来。
郑夫子见没有人站起来,也很狐疑,遂再次念道:“祝英台。”
而此刻的祝英台早已化身为花痴,还在想着马文才的事,并摒弃了外界的一切。
“祝英台。”郑夫子再次沉住气叫了一遍,仍没有人起身。
这可急坏了梁山伯,他想提醒祝英台吧,他们之间的距离又隔得太远,鞭长莫及;他想请马文才帮忙吧,又被马文才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气息给震慑的不敢吱声。
“祝英台。”这下郑夫子是真的生气了,骂道:“真是岂有此理,第一天上课就敢缺席,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梁山伯被逼的无奈,只得弱弱的举起右手,缓缓的起身道:“夫子,其实祝英台她已经来了。”
“哦,在哪儿?”他倒要看看,哪个学生有这么大的脾性,自己叫了几次都不肯起身。
就在这种情形下,梁山伯顶着郑夫子异常大的压力和众学子一脸看好戏的眼神,小跑步的跑到祝英台的身侧,低声呼唤道:“贤弟,贤弟。”
从自己的思维中惊醒,转头看着梁山伯站在自己身侧,她也跟着起身道:“是不是下课了,那走吧。”
“祝英台。”郑夫子可是被祝英台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教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祝英台一样,完全无视自己的学子。
一时心愤难平,喝道:“你给老夫站到后面去听课。”
终于完全清醒的祝英台自知自己已经闯祸,只得乖乖的往后面走去,再经过马文才身侧时,更是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个祸水,长那么好看做什么,连累本姑娘被罚。
就这样,祝英台的第一堂礼学课是全程站着听完的。
“什么,少爷,你说你看到你的未婚妻了?她还真的来学院上课了?”马文才的书童马伟吃惊的问道,表情足够的夸张。
“嗯。”简短的一字回复,很适合马文才的气质。
其实他在来书院之前,便已经收到祝员外的书信。信中告诉他因为祝英台不想盲婚哑嫁,所以亲自来找他验证夫婿了。也请他在见到祝英台后,念在他们是未婚夫妻的情分上对她多加照顾并劝她及早归家。
“少爷,马伟倒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自古以来,未出阁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她倒好,竟堂而皇之的到处招摇撞骗,现在更还跟那什么梁山伯共居一室。像这样随性而为、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少爷你。”马伟继续添油加醋,故意重伤祝英台,以升起马文才对祝英台的厌恶感。
“嗯?”虽然同样是一个字的简短回答,但语调已经从刚才的肯定变成了疑问。显然,这时候的马文才并不十分赞同马伟的意见。
其实对于像祝英台这样惊世骇俗的做法,马文才的心里也是极为震惊的,但同样也伴随着他对祝英台的赞赏和佩服。毕竟在这以男权为尊,女子为卑的大时代背、景下,她敢亲自上前考核自己夫婿,可谓实属难得。
而从她方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见到自己后陷入了沉思,所以才没有听到郑夫子的点名。就是不知道,他这未婚妻对于见到自己的第一面还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