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怔了怔,细细看着她的面容,比之宸妃,她不显娇娆,甚无风华,可她身上自有一股子不输男儿的坚韧之毅力,是一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的。
轻轻吐一口气,他轻轻说着,“原来,天下最懂朕的人,不是皇后,不是宸妃,而是你。”
锦言,看似无足轻重的一颗小小棋子,可这偌大的棋盘之上,少了她,他不止觉得无趣,还会觉得束手束脚。
“也罢。”
皇帝起身,亲自将她牵了手扶起,一路向着内殿之里,层层叠叠帷帐背后的软榻而去,“今日正月十五,正值开年。民间俗称是一年间最有富气的一夜,朕现在问你,愿意做朕的女人吗?”
慢慢抬了手,轻轻将她额边的一缕细皮扶到脑后,皇帝轻轻的问着她。锦言怔怔的愣着,心下有慌,有些急,有些说不明道不出的冲动,还有一些打心底里发生的惧怕……终于要变成女人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但她很勇敢。盼了这么久,皇上愿意要她,她哪怕不敢,也必须要敢。
“皇上,奴婢……奴婢愿意。”
轻轻咬了下唇,她漂亮的眼睫毛微微的颤着,明明不敢去随便盯视眼前的男人,可偏是要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去贪婪的,仔细的看清楚。
似乎这会儿要不看,以后就像是如同做梦一般,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来看了。
“呵”一声低笑,皇帝突然伸手在她的鼻间捏了一捏,“面对恶心都那么的有底气,也不算给朕丢脸,不过至于纳兰城的事,朕随后再与你细究!”
这话听来,也不知是惩罚,还是别的什么,锦言明明就紧张不堪的心底,一下子就放松了。
“皇上……”
她呢喃的说,姣好的小脸微泛着红晕,是与那些后宫妃嫔的故作娇媚完全不同的两种颜色。
景元帝心神激荡,腰身稍稍一弯,就将她腾空抱起,头重脚轻的瞬间,锦言一声低呼,皇帝大笑,“抱着朕,不怕。”
说话间,再度一次天翻地覆,健壮的身躯将娇弱的人儿,密密的压在身下,景元帝慢慢悠悠的吐着字,“锦言,想与朕为妃吗?”
大手十指与她轻轻纠缠,她掌心里满是常年做法的薄茧,而他的右手指间,却只有常年提笔才能磨出的浅浅痕迹,随伴一生。
锦言心神颤动,紧张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她头上的秀发铺开,如同水墨盛开一样,铺满了整个床枕,她精致的美好,便如同一滴雨过天晴的水滴,不期然便闯进了皇帝的心。
年轻的皇帝身体撑在她的身上,最初的当时,他只是想要缓解身体的不舒,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几分的真心。
“嗯?朕在问你,为何不答?”
轻轻的喘气声,又扑在她的脸上,热烘烘的,软糯糯的,慢慢就瓦解着女人并不坚强的心房。
“奴婢……奴婢不敢。”
紧张好久,她终于口干舌燥的说,皇帝立时便顿了顿,继续又微扬起唇角,大手捏着她的下巴,似惩罚道,“都已经如此为朕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从宫女为女官,她都已经敢了。
难道从女官再为宠妃,还比当女官更难的吗?
话语落音,他不容她再出声,俯下腰身,褪去束缚,不多时间,飞龙在天的帐幔倏然放下,地龙暖暖的乾元宫中,一夜之间,梅花尽开。
梁总管很知趣的早早便掩了门退下,尽心职守在房门外,想着等明儿个天一亮,锦言姑娘,就真正的成为锦言大人了。
能做皇帝的女人,这个时节,这个年纪,才是刚刚最美的时候。
一夜缠绵,锦被尽湿,这一夜,年轻的皇帝将前些日子积压了很久的热情,都生龙活虎的爆发了出来,相比于上一次的假凤虚凰,做戏给人看,此次的宠幸,才是她真正身为女人,最该接受的神圣洗礼。
翌日天亮,君王早起要上早朝,初为人妇的小女人,还累得睁不开眼。
皇帝忍不住失笑,看来昨夜,真是累坏了她。
轻手轻脚起了身,唤了梁总管进来穿戴整齐,皇帝再回头看一看她,将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手臂塞回了锦被中,这才转身去上朝。
他这里刚走,外面声传,皇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