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冷眼看着她,神色和语调都是冰冷的。
他就这么看着她在他怀里咳嗽着,颤抖着,却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安慰。
等到连雅颂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他的大手才挪到她的肚子上。
感受着连雅颂些微的颤动,江望阴沉着脸色,说道:“这是给你的小惩罚。我希望以后你和孩子,都是跟我一条线的。别再跟我谈什么你的主观意志,我是你丈夫,爱人,伴侣,你的那些主观意志,就该是向着我的!你再这么维护连奕,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他一说话就是强烈的酒精味道,连雅颂口中和他是一样的味道,鼻间也被他这样的气息充盈了,整个人就快窒息了。
等到江望松开她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掉了。
她连抽噎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泪水,不一会儿就湿了整张脸。
江望微微叹息,从吧台上好不容易找到纸抽,然后就一下又一下地帮她擦起了眼泪。
连雅颂的大脑慢慢放松下来,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了。
刚才的江望太过可怕,她甚至从他眸子里读出了“同归于尽”这样的四个字。
他该是多在乎自己对连奕的维护?连雅颂不敢往深想。
她内心深处甚至泛起了更为恐怖的想法——江望已经疯了,他的占有欲,他的唯我独尊,他的长久压抑,已经让他潜在的阴暗人格全面爆发了。
他容不得连雅颂对他有半分的抵抗,有半分的不顺从。哪怕是在她最为在乎的亲人身上,她也不能投入过多关注,更加不能为了连奕而违抗他!
想到这里,连雅颂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种对于江望的陌生感,再次浮现在她心头……
江望这一晚上最终没能留下来,也许是听着她低声的抽泣觉得心烦,也许是觉得两个人就算共处一室也免不了吵架,总之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叫了司机过来,把他接走了。
接去哪里,连雅颂问都没问。
她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公寓里睡下,合上眼帘之前,她甚至有些担忧的想道,江望就不怕她半夜出什么事吗?
她一个孕妇,一个人在这样大的公寓里睡一晚上,万一肚子痛了,肚子饿了,晚上梦游了……真要出了什么事,她找谁去求救呢?
很显然,喝醉了的江望,没有考虑这些。
她在迷糊之中睡去,同样也在迷糊之中醒来。
她以为周围吵闹的是闹钟铃声,还下意识的摸向床头,想要按下去闹铃。
然而寻了半天也没摸到铁质的硬物,意识这才苏醒——这几天一直是江望在照顾她,每天早上都是江望来叫醒她,她哪里还再设置过闹钟了?
忍着头痛,扶着腰坐了起来,这才听出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连雅颂觉得身子有些沉,就慢慢的挪了过去,这才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打来电话的是程天致。
刚一接听,程天致那标准的撒娇般哭腔就传来了:“嫂子!你醒来了没?你……你过来一趟吧!我跟我哥在警察局呢!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付了,我保释他,他也不出来,非说要在里面呆三天才罢休!”
连雅颂眼皮猛地一跳,连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警察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