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原本在啃苹果的程天致也爆了一句粗口出来,继而扔了苹果下去,暴躁道:“拿电话过来,我要联系转院!妈的,什么破医院!我把我哥接到伦敦最好的医院里去,不信治不好!”
苏润仰天眨了眨眼,把自己的眼泪收了回去,然后拍着连雅颂的肩膀轻声道:“还有三天呢,你哭什么?三天的时间太长了,江望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好好调整一下自己,醒的时候才能有个好状态。我信他,他肯定舍不得走的,放心吧!”
连雅颂摇摇头,声音比刚才还沙哑:“如果他真的活的太累了,那我宁可他别醒了。他想休息,那就休息吧,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他的。我哭,只是觉得难过,难过他平白躺在那里受罪,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我只愿他能早点解脱,醒了也好,睡了也罢,都没什么关系的……”
许是因为这一场抑郁症的关系,连雅颂看待事情总喜欢先从悲观的角度出发,将一切死路都看得透彻了,然后才舍得给自己一点希望。
她对江望也是这样,她已经把这件事的方方面面都看全了,所以无论出现什么结果,她都安然接受,然后选择该走的路继续走下去。
之所以难过到哭泣,是觉得江望太疼了。
好端端一个人,身上插着那么多管子,听说还被电击过,那得多疼啊?
苏润心知劝不了她,便以去打水为理由,先行退了出去,留给连雅颂和程天致独处的时间。
她知道,连雅颂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江望受伤的全过程。
可连雅颂并没有开口问这个,反而是关心着程天致的身体情况。
“天致,你呢?医生说你的伤怎么样?”
程天致举着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肩头,憨笑道:“没什么!我这儿主要是点外伤,最大的伤口不过是子弹擦过肉皮造成的灼伤。”
他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输液架子,道:“别看我天天挂吊针,其实没什么大病的!我就是脱水有点严重,天天要挂盐水和葡萄糖而已。”
连雅颂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终于问道:“你说……子弹擦过皮肤?你们遇到恐怖分子了?”
程天致顿时精神兴奋了,道:“别提了!那天真是太他妈刺激了!我哥也真是帅毙了!我开着越野车找到了他,不过越野车目标太大了,很快就被追杀过来的人发现了,打了几次就给我们打爆胎了,车子就没法用了!然后我哥就拉着我往撒哈拉大沙漠里面跑,我当时还以为我哥在沙漠里面有人接应呢!结果呢?白让我差点挨一枪,进了沙漠之后他立马告诉我,说他不认识路,恐怕我们俩得等死了!啧,我当时是真服了他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酷帅的人了!”
连雅颂充耳不闻程天致这一番冷嘲热讽,只是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怎么逃出沙漠的?”
程天致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道:“后来命好,起了一阵大风,把那群追杀过来的人都吓跑了,我们俩也埋进沙子里了,算是彻底让那群傻/逼找不到了!再然后我们俩就找路,找着找着,就遇到同样迷路的一群人了!不过说起来也是有缘,那一队人里正好有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