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之前曾想要一掌劈死夏半均他爹,此刻又想要连岑夜他爹,也一起劈死!
对于红莲的厉害,兰妃可是再知道不过。
尽管泰安院里,他们三人是在刺客们杀进去前便跑了,但那打昏了小莲的一巴掌,自己可是实实在在的,看得清清楚楚!
“王上,这比武什么的,刀剑无眼,臣妾今夜已经受了不少惊吓,还请改日再让策儿与红莲姑娘,一较高下吧。”为了不让儿子遭罪,兰妃自是出来劝说。
红莲觉得兰妃今晚的表现,只是现在最让人满意,便趁着她的话,赶紧又道:“是啊王上,兰妃娘娘向来体弱,今夜泰安院凶险万分,现在多半受不得这比武的惊险。”
“正是如此,王上,您还是让红莲,先扶我去策儿宫里休息休息吧。”兰妃说着还咳了两声,旁边的冬儿则有些惊诧。
这红莲不是世子的护卫吗?
为何现在送兰妃去休息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丫头?
岑策也是同样的不解,却才与冬儿互看了一眼,白王就是准了:“那你便先扶兰妃去休息吧,这比武就留到下次,但是……”
“下次可就不是策儿了,孤想亲自会一会你。看看你是否当真像传闻中说的那般,在京城的明秀楼上,独自背着世子,在半空疾风般干掉了大批的……黑衣刺客!”
这话说的红莲心里一紧,而白王在说到黑衣刺客几个字时,明显瞪了丞相和锦妃一眼。
在气氛突然僵硬下来的时候,红莲赶紧尴尬笑笑:“那些都是以讹传讹,说的夸张了些,红莲也就是花拳绣腿,害怕入不得王上的眼。”
“咳咳……咳咳咳……”
见白王似乎还要继续纠缠这事,兰妃赶紧抢在前面,用咳嗽堵住了白王的嘴。
红莲抓紧时机,告辞:“那么红莲先扶兰妃娘娘去休息,世子的伤势,还请御医大人多费些心。”
“自当尽力。”夏半均冷冷回了一句,显然明白红莲现在是要和兰妃开溜,去做些什么事。
然而那冰窟窿明白,别人却不明白,尤其是岑策和冬儿。
两人要随兰妃一起走,竟被回绝:“我没事,只是受了惊,躺躺便好了。”
“你和冬儿留在这里,待会儿世子这边若有什么需要,也好帮上一把。”
此话说的合情合理,岑策和冬儿也只能答应,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就这么看着红莲和兰妃走了。整个澜玉苑中,独丞相和锦妃的脸色,异常难看。
那日在京城,这岑夜分明是死了,而且当时的情况,夏半均根本不可能会说谎,也更不敢说谎。
丞相从小看着夏半均长大,而锦妃也如同他半个亲姐姐一般,深知此人不像他那个心眼多的弟弟,从来都是有一说一,要么不说,要说也会选个圆滑的方式,谁也不开罪。
方才那些诊断的言论,受伤气虚却又脉象平稳,分明也是拐着弯说岑夜装晕。
只是白王一声呵斥,压了锦妃的话,明白摆着是告诉他们祖孙二人,装晕也都得等着。看看岑夜和兰妃,究竟想玩些什么花样。
锦妃和的丞相虽没想通诈死之事,现在却也明白,兰妃和红莲这一走,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便是赶紧和门外的人使了个眼色。
当然,被白王瞧见了。
“福公公,将方才跟着出去的那个小太监,给叫回来。”
冷冷的一声令下,那一直跟着白王的老公公便追了出去,一会儿就领着人回来了。
见丞相和锦妃都黑了脸,白王倒是浅浅笑了,又道:“今夜大伙儿聚集于此,无非是担忧世子的安危。”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这少了一个人,怕是世子都难以从昏迷中清醒。咱们便在此等着,谁也不许走,同盼神仙保佑,让世子……快些清醒过来。”
“夏御医,这夜深了凉气重,你务必竭尽所能,为世子医治。”白王目光深沉的看着夏半均,显然是让他配合岑夜。
丞相这老狐狸听闻世子活着回了宫,就是连泰安院的事都丢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完全没有什么准备。
刚才那个小太监,是跟了丞相多年的心腹,并非只是简单跟踪红莲他们。万一有个什么,便会立刻出宫去,给蛇鼠一窝的将军府通风报信。
自从先王驾崩,白王继位开始,便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除掉这个老狐狸,对他们祖孙在宫里的那点事,早就了如指掌。区区一个太监,又怎能瞒得过他?
这般明目张胆的同丞相作对,白王也不是第一次。现下这般对夏半均施压,从侧面打祖孙二人的脸,那是时常都有的戏码,然而今晚不同!
今晚,他还是头一遭见到了这老狐狸,露出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神色!
白王心里甚至痛快,不禁想要使坏,让这老家伙的脸色再难看些:“来人,让侍卫封住大门,只准进来,不准出去!”
此时此刻,红莲虽在澜玉苑之外,可那屋里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这白王如此上道,才按照岑夜的预想入了局,便是掌控住了儿子的心思,自觉的开始了配合!
记起曾在凤栖殿中听到的那些话,红莲现在真想立马调头回去,揪起那岑尧的衣领,一字一句的朝着他咆哮:
都父子连心成这样了,你不是那死孩子他爹,那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