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千寻笃定般点头,“微臣认为,比起世子,当要好生先查查这个红莲。”
白王想了想,随即话锋一变:“你可记得孤同你说过的,那镜国女战神之事?”
“……?!”千寻一怔,似有喜色,“倘若真是如此,便是好了!”
“如此王上就不必再大费周章的进入潜龙渊,直接留下这红莲在白国,届时向魔界求兵之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千寻一番话也正是白王心中所想,却是这男人看上去,并不像她那么高兴。
“此事八字还没一撇,急不得,需要慢慢调查。”
“那红莲同岑夜关系甚好,而孤现在,还不能信任岑夜,尤其他一回宫,便弄得鸡飞狗跳,当真是……”白王没有说完,只捏了捏眉心,似乎很烦恼。
千寻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吞蛇事件的幕后黑手,也只能是岑夜那世子。
但如此一来,红莲究竟是正是邪,一时间也谁看不明白了。
到底有没有用什么邪法蛊惑岑夜,就更是一团迷雾。
跟在岑夜身边的目的,也越发的难以琢磨。
加之岑夜扳倒丞相的实力是放在那里的。
这少年很聪明,并非随随便便就能试探出个什么来。
现下除了这两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绝不能小瞧之外,白王和国师,着实再难看出些别的眉目。
只是想到对自己儿子都这般不信任,千寻心里难免沉了下来。
要知道白王对王后一片深情,而岑夜,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好好的一家人,何以沦落至这般进退两难之境?
或许是想让白王转变心情,把注意力从儿子的事情上面移开,千寻便是换了话题。
“听闻王上前几日有派人去和安县送信,可是新丞相的人选,已经有了定论?”
“嗯。”白王应了,放弃思考岑夜之后,眉头明显松了。
“当年要不是迫于那老狐狸的势力,孤又何必出此下策,贬了人家去那和安县做个小小的县侯。”
“如今隐忍多年,那老狐狸死期终于到了,这白国的丞相,自当要还给最能胜任之人。”白王说着挑挑眉毛,露出一抹冷笑。
“我派人过去,命他尽快回京,到时候在刑场上,还能给那老狐狸,送上最后一程!”
当夜,白王同国师在御书房中聊到很晚,而那二皇子岑策,亦是在景阳宫里,失眠了。
说实话,他实在是搞不懂。
之前见红莲那臭丫头抓了岑夜飞走,便想着,只要她把岑夜带到哪里去教训一顿,两人之间也就能和好如初,没他这个二皇子什么事了。
怎料这死丫头竟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多半是两个人给谈崩了。
可这谈崩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别是因为了他才谈崩了就好。
岑策也知道,自己这样想,或许是有些自作多情,自以为自己很重要。
说不准红莲回来,只是那岑夜又在盘算什么,让那死丫头住到这边来,好探点关于王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但王后之事,确实同自己额娘没半根毛的关系。
他们娘俩行的正坐得直,那岑夜只管来查,怕就怕背后的原因还是挖墙角!
这种事可是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被挖的一方自然丢脸,可挖的一方,也谈不上光彩呀!
何况他们两个还是亲兄弟,到时候这宫里的流言蜚语,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关键是那臭丫头还要死皮赖脸,想收自己做徒弟。
甚至拿着王上的命令做文章,要正大光明的管着他。
这叫他岑策该如何是好?
该拿什么脸面,去那南书房?
如此纠结了一个通宵,岑策只觉得自己越发的憎恨去上课了。
却是想着如果不去,也没法摸清岑夜和那死丫头之间究竟怎么样。
本着这般矛盾的心理,岑策第二天,又是创造出七年来的第二个奇迹。
早早的,赶在红莲来抓他之前,便是自己先去了南书房呆着。
怎料一整天下来,既没见到红莲,也没见过岑夜,就他真和个大怂包似的,在书堂上昏昏欲睡到了下学。
那头上,已经不知被学士的戒尺,敲出来多少个大包。
等回了景阳宫,居然发现红莲正和冬儿一起,坐在院子里嗑瓜子!
当即就是把他气得吐血,直接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