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懂岑夜的反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便是见这白衣的少年,转身面向白王,揖了个礼:“王上今日客人繁多,岑夜改天再来好了。”
“无妨,孤平时太忙,也没什么时间见你,既然今天来了,有什么事,就说清楚了再走吧。”白王竟是主动留了岑夜,红莲意外。
正想着多半是要等其他人离开之后,来个滴血认亲什么的。
却是岑夜那死孩子,又不买自己爹爹的账了。
“岑夜昨晚睡得不好,今天又是早起,何况方才还看了场比武、听了番受惊的话。”
“即便找王上有许多的事,现在也是有些太累,讲不了了。”
岑夜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王,说着便再揖了个礼:“那么王上保重龙体,岑夜这便先行告退了。”
那少年说完就是走了,同红莲错身而过的霎那,还冷冷扫了她一眼。
红莲当真是想追上去抽他一顿,问问他今天来御书房,到底是干什么的!
今天要不是他在这里,岑策的事情十有八九能够成功。
他着实就是个害人精!
他害别人倒也就算了,哪里有连自己也跟着一起害的?!
白王都这般明显的表态,说有可能让岑策继位,难道他心里就一点都不担忧?
之后要留他下来,分明是想给他个父子单独谈话的机会,两个人好好沟通沟通。
他竟是又狠狠甩了白王一道脸色,满不在乎的走了!
既然如此的喜欢装模作样,那便一开始就别来这御书房凑热闹呀!
红莲简直快要被岑夜气炸了,回去的一路,都闷着脸不说话。
岑策看她这般恼怒,也不敢去招惹,何况他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形容起来,该是只有四个字:哭笑不得。
两人在景阳宫分手之后,红莲就是往澜玉苑去,而岑策则是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去华星宫找岑夜谈谈。
可是要谈些什么呢?
如此一想,怂包又是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能去成华星宫。
红莲回到澜玉苑,那兰妃便是弱声弱气的凑到跟前来问。
不知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要来看看笑话。
红莲也没把她放眼里,就把御书房的事原原本本说了。
尤其是在听到白王对岑策抱有期望的时候,兰妃一贯弱气的神情里,竟然闪烁出了一道光芒。
“哼。”红莲冷冷一笑,回房吃饭睡觉。
这女人有没有野心,会不会就此起念,她已经不想再管了。
岑夜那死孩子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他要是准备为了亲嘴那点破事,一直和她呕气,一直不肯放下芥蒂过来,听她解释邪气的事,她便就一直在这澜玉苑住下去。
反正她红莲以后,也要肆意妄为,照着自己的喜好办事!
何况当务之急,还有比岑夜更让红莲闹心的事。
过个两三天,她便是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宫,去桑海家中赴宴。
所以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顺便去一趟夏家,见见夏半均那冰窟窿。
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不知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想出个结果。
如若还是没有,她又要不要再同他表白一次?
或者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学岑夜那死孩子一般,搂住了狂吻一通?!
即便那冰窟窿再怎么迟钝,也总不会连狂吻了之后,都还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吧?
可她与岑夜又不一样,又不是男孩,失控暴走这种事,会不会太假了?
倘若自己当真对那冰窟窿这般做了,难说不会适得其反,把人家给吓着,从此敬而远之……
红莲也清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有些无聊。
可是她也没办法。
之前不想便还好,这只要一开始想了,竟完全没法停下来。
尤其是住在澜玉苑里,同冬儿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更是要琢磨那冰窟窿了。
她认识冰窟窿的时间比自己久,对冰窟窿,多半比自己了解。
想着去找她问问,旁敲侧击一下,看要是狂吻了,究竟会不会把冰窟窿吓跑。
但又实在不想看她提到冰窟窿时的那副神情。
等着出宫的几天,当真叫红莲好不纠结,就是陪着岑策去南书房上课,也害得她连打瞌睡的精力都没。
于是一直到了出宫去桑家的路上,红莲都仍旧没能做好心理准备。
没决定等见了夏半均,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又或者是,万一那冰窟窿根本就不想见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这几日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病了?”
岑策与她同坐一辆马车,想她最近都老魂不守舍的,犹豫了多天之后,现在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怎料这一问,竟即刻发现红莲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没错!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便能顺理成章的去见那冰块了,也不会担心自己出现的太过突兀!
“岑策呀岑策,你到底是我徒儿,连认识的人,都如此和我的心意!”
马车中,红莲忽然笑得无比豪放,还一个劲儿拍着岑策的肩膀,确是把他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这臭丫头到底是要干什么,一路到了桑家,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时不时的,犯了癫痫般的,抽出几声诡异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