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是不走?莫非是要让邪气熏死她才痛快?!”
岑夜一个劲儿的赶人,怎料那黑影也不依不饶起来:“哟,现在知道心疼人家了?”
“先前不知道是哪个下的命令,说人家演苦肉计,让一帮奴才都不准搭理,要把她当空气来着。”
“苦肉计是苦肉计,同你这是两码事!”岑夜炸毛,吼了一句。
随即沉了脸,并非玩笑的看着那双血色的眼:“你若再不走,我当真对你不客气。”
“你能打得过我?”
面对黑影的不屑,岑夜扯了扯嘴角,无甚情绪:“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黑影看着少年,没再继续说话,血色的眼瞳里,像是有些欣赏他这种要挟的手段。
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些笑意道:“那好,下次你需要了,我再来找你。”
说罢,那黑影就是化作一道烟雾,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怎料岑夜立马捂着屁股,直抽冷气:“嘶——!”
要知道方才急着打那一掌的时候,可是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
转而又是心烦,看向墙上的掌印。
随即堵在他胸口的一口血,再是难压住,给猛地喷了出来!
他刚刚确是慌了,想都没想就出了手,力道全然没有控制,又是动了内力。
虎山那伤本是快好了,只因挨了一顿板子,身子有些虚,所以现在没扛住。
然而。
岑夜没想到板子还好,一想起来,便又一肚子气!
她为了见那冰窟窿,害他受了这般的罪!
本来演戏这事倒还没什么大不了,却是想到那冰窟窿给她脱衣按摩,就是要炸毛!
他像白痴一样的乱担心,她却不知羞耻的跑去和人肌肤相亲、坦诚相见,谁知道两个人干什么了!
那冰窟窿脸上也没个表情,嘴里也半天不讲一个字。
就是和这女人一起装模作样的演戏,他也没法瞧出个破绽!
他在夏家的时候,一直跟着那冰窟窿观察研究,却是除了自己被耍,什么都没发现!
要不是窝了一肚子气,他回宫后,又怎会去找那没良心的爹吵架?
完全没忍住的,拿母后被打冷宫的事指桑骂槐,乱戳一通!
害他五十板子没免成,倒还直接加倍,挨了一百下!
一想到这些委屈,岑夜就是要气炸了,恨不得干脆把红莲掐死算了!
说起来,她倒真还敢做,竟是拿着了腰牌,便真两三天都不回宫了!
难道他说让她滚蛋,她连这样明显的气话都听不出来吗?!
他不就是为了让她听出来,才专程点破,说自己知道了她是中毒演戏吗!
那时候只是赶她下车,又没说不让她跟着队伍一起回宫!
现在跟那冰窟窿一起快活够了,才专程挑个雷雨天回来。
说不是苦肉计,谁信啊?!
他才没那么好哄呢!
想和好?
没门!
“啊——不行了,气死我了……”岑夜抚着胸口顺气,怕是再想下去,又是得吐一口血不可。
随即白了那床上的少女一眼,就去取了墙上的一幅画和钉子。
再动了点内力,用掌风将钉子钉上,拿画遮住了掌印。
之后又是去看红莲,发现方才被邪力引出的神纹反应,已经褪去。
不安稳的神色,也已经消失。
然而少年的目光,又是不自觉的停在了她的嘴上……
对着风铃的时候,他试过两次,也下了决心,却都没能亲下去。
却是现在看着她的,果然很想再亲一下!
反正她现在昏沉沉的睡着,就是亲了,也不会知道。
大概只要再亲一次,他就能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
岑夜如此思量着的时候,已是附身凑了上去,然而半途却是停住,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
随即小狗似的,在红莲身上来来回回嗅了几道。
于是,不愉快的冷了脸。
三两下就是从她衣服里,翻出两盒香粉!
和这女人认识这么久,还真没见她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感兴趣过。
此种物品出现的原因,除了那冰窟窿,岑夜还真想不出别的。
“哼!”
一个冷冷的嗤笑,就是起身开了窗户。
咕咚两声。
毫不犹豫的,把是香粉扔进了屋后面的池塘里!
怎想知道就在这时,耳边竟是传来了红莲的咳嗽声。
岑夜一怔,最先想到的,是这女人醒了,看见他在,所以又开始苦肉计。
他本打算等她醒了,问自己的时候便是装傻。
但照现在的情况看,她多半会发现,自己刚扔了冰窟窿给她买的礼物。
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夹着尾巴回来认错了,怎可以还没报一百大板之仇,就又把她给气走了?
“咳咳咳……咳咳咳……”
岑夜在窗户前愣了一会儿,听红莲只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
若是苦肉计,咳这么半天也太过了点。
岑夜隐约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过去床边,发现她根本就没醒过来。
难不成那太监是说真的,她真染了风寒?
摸摸额头,把把脉,受了邪气后的中毒症状已然开始发作。
担心邪气会导致病情加重,岑夜转头就是出了房门:
“来人,宣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