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我也半点不清楚,信不信随你。”
大概是开始讨厌夏半清了,舒浚直接老了脸,也没再用谦逊的口气。
夏半清表面不露声色,似乎也在为难。
可心里早就又笃定了一件事。
关于红莲的秘密,他对舒浚本就是明知故问。
又或者说,舒浚现在要是说知道,那夏半清反倒难办了。
“舒公子哪里话,半清又怎么会不信公子。”
“半清也是男人,要是世间有女子像红莲这般为我付出,定然是要非常的感动啊。”
夏半清看似不着边际的没话找话,可句句都是在钻舒浚的心坎。
“不仅仅是感动。”舒浚垂了眼帘,又十分认真的看过来。
心里只觉得,不管是想知道秘密也好,只是对红莲感兴趣也好。
舒浚都不会相信夏半清所说。
只一心要令他知难而退,远离红莲。
“你虽然姓夏,但早已被族谱除名,现在不过一介草民。”
“而我,如今乃是丞相的长子,与红莲那皇姐的身份,倒也般配。”
“待他日得以痊愈,我便会请王上赐婚。”
“舒浚此生此世,都只爱她一个,要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舒浚说罢就是盯着夏半清,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尽管没有找出夏半清对红莲有意的证据,却还是被他给惊到。
“想不到舒公子温和谦逊,心里面,竟对红莲有着如此强烈的执念。”
“不过想来也是,红莲待公子如此,而且温柔大方,又会照顾人。”
“但凡是男人,遇上这般女子,怎会不想将她占为己有,捧在掌心里宠着?”
“我只是……”舒浚本想否定,竟发觉否定不了。
似乎某些自己都没觉察的东西,此刻全被夏半清给点破了。
舒浚正在惊愕思考,夏半清就又开口泼冷水。
“请王上赐婚固然是个方法,可红莲脾性看似温柔,实则刚强得很,又身手了得,硬来绝非良策。”
“虽说治疗期间,公子还有时间同她培养感情,但是……”
夏半清把话拉长,舒浚则看着他,已然思绪全都在跟着他走,好像突然就把他当成了恋情的军师。
“但是什么?”
夏半清不过简单推敲了一下他的心思,又三言两语中设下个简单的圈套,便轻易让舒浚钻了进来。
想想,能像岑夜那臭小子一样,摆自己一道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多。
不得不说,输给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娃,着实是他人生的耻辱。
本想着在暗杀他的那次扳回颜面。
怎料事情又黄了。
但现在想想,那时他一心扑在丞相的事上,自己就算成功杀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今次回来带走红莲,当真要好好的,与他玩上一局!
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他和他那父王,究竟清不清楚红莲的身份。
为避免到时候不放人走,自是先多给他树点敌,也好作为自己的助力。
面对舒浚的认真,夏半清就是稍稍显露尴尬和为难:
“其实之前遇到红莲的时候,半清就看出来一些。”
“红莲一路护送世子回宫,对他很是照顾。”
“世子殿下,似乎早就对红莲有意,总觉得今次封皇姐,或许只是过渡的手段,想先把人留在身边。”
舒浚愣愣,当然明白,和那皇帝的儿子相比,自己这丞相的儿子,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典礼那般隆重,他日若要反悔,岂非贻笑大方?”
“在别国可能是,但在咱们白国,那便就不尽然了。”夏半均懒懒摇头。
叹息一般:“白王废长立幼,还将东宫正殿打做冷宫,贻笑大方对他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
舒浚愣愣眨眼,无法反驳。
夏半清眼中含笑,嘴里却是劝慰:“那世子还小,公子不必太担忧。”
“只要公子能令红莲,心甘情愿的将自身秘密告知你,多半也就可成事。”
“半清现在虽无权无势,可头脑还算好使,对男女之事更是比较了解。”
“若是公子愿意收留半清,半清觉得,定能帮上公子。”
话到此处,舒浚才回过神来,眉头深深的皱紧。
将话题拉回原处:“你为何要帮我,究竟想干什么?”
“方才已是说过了,半清对红莲的能力,非常之有兴趣,而且……”
他说着一声叹息,似乎很无奈:“实不相瞒,半清与家中矛盾颇深,现下当真无处可去。”
“论医术,半清不比我那神医哥哥差,不知舒公子能否当作同情半清,给府上请个大夫?”
夏半清话才刚刚说完,外面就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上去人数不少,而且都是健步如飞。
很快。
那一袭长裙华贵,发如泼墨的少女,就是出现在屋外的院子里。
由于房门没关,红莲自是把那清丽慵懒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哼!”
一声冷笑便是脚尖点地,不由分说的,狠狠劈来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