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正在这时……
“关于少爷的病情,我觉得各位似乎有些多虑了。”
清丽颀长的青年从围观的下人中走了出来,看上去慵懒散漫,说话也是。
“只要平时记得蒙面,注意保持距离,便是不会轻易传染的,何况……”
“只要我有在,少爷不日便可痊愈。”
青年边说边从舒浚手上拿过了轻裘,然后裹住舒怡的身子,扶她起来。
“你是谁?”舒萱没好气的甩出一句。
“在下夏半清,是舒大人近日请来府上的大夫。”
他懒懒揖了个礼,对着舒萱、舒婵和几个丫鬟,轻浮笑笑:“半清见过各位小姐。”
“……”
“……”
众人一阵沉默,似乎被家伙这半路杀出,因而坏了全盘计划。
“若是三小姐的那间房,要让给小动物们,那么半清可以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三小姐,然后回去府上住。”
“府上?”舒萱再问,还眯起了眼睛。
“是,家父乃是当下掌管太医院的夏大人,平日因为少爷的病情,同舒大人也较为熟稔。”
“……”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此人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除了能够治好肺痨,其他的也都不像是胡诌。
既然也是有些家世背、景之人,舒萱自然是收敛了不少。
这时,舒婵便是问了:“浚哥哥患的乃是绝症,你能治好?”
“夏家世代研习医术,定然是有不可外扬的秘方,还请小姐放心。”
夏半清勾嘴浅笑,慵懒中带着些许的魅惑,竟是令舒萱、舒婵和几个丫鬟,全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么关与三小姐房间之事,该是如何决定?”夏半均故意催促。
由于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大夫,舒萱和舒婵明显有些乱了阵脚。
也就只得暂时撤退,重新计划。
“这连日奔波,赶着进京,姑且不说我们,舒荃年纪尚小,应该是累得很了。”
“房间之事,还是等我娘他们到了再说吧。”
拿着年幼的弟弟做借口,舒萱和舒婵便是让几个老家来的下人,把舒怡的东西都放下,然后走了。
戏一散场,围观的下人们也都各自散了,便只剩的舒怡、舒浚和夏半清三人。
夏半清虽然救了场,可对舒怡来说,今天当真是倒霉透顶!
被最讨厌的人,看到了最不想被他看到的事!
而且。
还被他给救了,欠了人情!
只不过和舒浚伸出的援手相比,她还是宁可选夏半清。
对于几个姨娘和兄弟姐妹近日抵京的事,舒浚也是知道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
阔别三年,过去的情况不仅没有改变,还反倒变本加厉,一见面就是这般狠辣!
这舒家的人当真是……!
如果没有他的话……
如果他没有患上肺痨的话……!
“对不起。”舒浚低声一句,也没看着舒怡。
说完便是走了,背影落寞,似有无限的愧疚。
舒怡看着那背影,也是垂了眼帘,耳边则是传来夏半清的懒散:
“看吧,我说过住在府上,能够帮到你。”
“哼。”舒怡瞪了他一眼,像不领情。
冷声:“这场面,你还是第一次见吧。都不想讽刺或者挖苦我两句?”
“为何?”
青年懒懒,伸手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始终轻浮不羁的浅笑着。
舒怡不答,只不再看他,心神游移的移开目光。
眉目间的神色渐渐深沉下来,眸光尖锐,明显在想着一些不可饶恕的事。
这样的表情,同三年前初次见她的时候,当真像极了。
她果然,还是半点没变。
只不过,似乎走偏了路而已。
夏半清这么想着,表情却还是如常:“在想要如何整她们?”
“哼,我才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舒怡冷冷看回夏半清:“我在想,老天当真是不公平。”
“为何她红莲一介草莽,都能好运当上皇姐,而我自小受尽了屈辱,却还是……!”
舒怡咬牙般忿忿不平:“夏半清,你说过知道世子的事的,对吧?”
夏半清虽没说话,那脸上的表情却是严肃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挑起一边眉毛,像是觉得好笑:“你不会是……”
“真想当世子妃吧?”
“有何不可!”舒怡脱口而出,眸光铮亮,气势逼人。
夏半清没有说话,只看着她。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此刻脸上还带着伤。
这女人,当真及不上红莲半分,却独独是眼神和气魄……
似乎,还有那么点可取之处。
尤其是现在,这种充满了倔强和锋芒的神色。
不知同三年前,夺走她处子之身的时候相比,现在的她,又会是个什么味道……
“舒怡。”
空院中,夏半清极具魅惑的轻唤一声,便是勾了那水蛇腰,贴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