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
“是是,我知道。”红莲截断了他的话,像是早把他看穿一般。
“你才没有在意夏半清那些鬼话,才没有想抱抱我这姐姐,找点安慰。”
红莲难得把他塞得一个字讲不出。
说完就是洋洋自得的,从窗户走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在往金銮殿上朝的路上,拦了白王。
“红莲谢王上不杀之恩!”
尽管封了个公主,可红莲还是比较习惯抱拳的军礼。
那岑尧也不在意,只淡淡道:“不必。”
随后又似乎是来了兴致,眸光戏谑。
“这背后的原因,世子可是有同你说起过?”
“没有,所以红莲现在才迫不及待的,想请王上告知于我。”红莲字正腔圆,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
不管是眼神。
还是她身上独有的那份微妙。
依旧招人侧目。
但岑尧并未回答红莲,勾嘴笑笑,就是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说起来,孤还没问过你呢。”
“你那日擅闯凤栖殿,究竟所为何事?”
“……”红莲一时间有些愣。
之前看岑夜那般游刃有余的态度,本以为事情都已经摆平,也就没去多想这搪塞的借口。
现在竟是自己撞在了刀口上。
红莲能够感受到岑尧视线中的那一股子冷酷。
若是她不能给他个好的交代,定然不会再同之前一样简单了事。
然而红莲明白。
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只要岑尧不信,便皆是错!
“王上既不愿说不杀的原因,那红莲又何必去讲擅闯的理由?”
“你这是和孤,谈条件?”岑尧俊眉轻挑,却似有笑意。
“红莲不敢。”少女颔首,淡然的态度看上去,根本就是在否定不敢两个字。
却是接着,选择了见好就收:
“红莲是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都已经过去,王上又何必徒添烦扰,去追究最初的因由?”
红莲一席话,似乎说到了岑尧心里,触碰到了某些藏的极深的东西。
便是沉默一会儿之后,直径绕过红莲走了。
离开的时候,红莲看了跟着白王的福公公一眼。
而福公公,还对她颔首笑笑,算是招呼。
红莲以前还觉得,这福公公长得憨态可掬,挺可爱的。
但是现在……
只想上去踩他两脚!
那一群人前扑后拥着离开,红莲眉目间,显然已经浮现出不合年龄的老练。
遥遥看向伏神殿所在的方向,不禁又是眉头深皱。
那黑影和邪风,究竟是……
在天牢呆了五天,红莲几乎天天都在研究战魂之力受阻,却见起色不大。
看来想要恢复,着实是少不了伏神印神力的辅助。
本打算今天早点过去,把这些日子落下的进度补补。
却是因继任国师的人选已经敲定,伏神殿中诸事颇多,还是要等人深人静才行。
想着五日过去,红莲身上的病症早是化解,自然又要记挂着舒浚那边。
亦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吸痨之事,告诉给夏半清。
这件事于红莲而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甚至都没有向岑夜坦白。
如果不是被撞个正着,她连夏半均那冰窟窿,都是不太想说。
夏家那些事情,红莲或许并不清楚。
但夏半均是如何看待夏半清这个弟弟的,红莲很是明白。
亲兄弟始终是亲兄弟。
血浓于水。
并非是三言两语、一件两件事情就可以改变的。
除此之外,上次福公公开脱也好,之前潜入到澜玉苑偷听也好。
这痨病的事一天不解决,就一天不能放心干别的,还容易制造一堆意外。
难得现在岑夜要忙泰安院之事,不会有空来理她隔三差五出没出宫,咳没咳嗽。
正所谓天时地利。
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尽快将舒浚治好。
何况他那病,也耽误不得。
昨天在泰安院前听舒朗的口气,他那些个和安县的家眷们,该是已经到了。
红莲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丞相府上又有群没见过面的家眷。
自然是要走个人情世故的过场,带些像样的礼物过去。
却是不清楚人数,就先胡乱在车上装了一堆,到时候再让小狸子看着拿。
这可否能随主子出宫的事,也算是从侧面衡量在宫里混的如何的标准。
说实话,介于过去在洗衣房的经历。
得知红莲要带自己去丞相府时,小狸子简直不敢相信。
暗觉老天有眼,让自己在册封前就认识了红莲。
而且红莲为人似乎很低调,出宫来也就是带了四个人。
想到自己位列其中,小狸子又怎能够不雀跃?
自莫名被送进宫,别说是宫门,就是后宫的门,他都不曾有机会踏出一步。
现下随马车走在京城的街上,犹如做梦一般。
当他正春光满面般的左顾右盼时,人潮中,却是有个人看见了他。
那视线仿佛是钩爪一般。
狠狠的。
狠狠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