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红莲的马车,停的并非很隐蔽。
舒浚出来之后,和舒怡一样,也看见了。
看见红莲正好从车上下来的瞬间,他那心里憋了五天的牵挂和千言万语……
似乎现在稍稍一放松精神,自己便会失控。
会在人前抱住她,然后亲吻她。
责难她为何那般的冲动,不爱惜自己,把自己弄到天牢里去了。
却是同舒浚此刻复杂的心态相比,舒怡心里,也仅仅只有失望而已。
车上下来的人只有红莲,压根没看见岑夜的影子。
舒家其他人尽管也是早看到了那马车。
可发现外面候着的宫女太监人太少,而且也没见有谁出现说要拜访。
便是想着主子多半不在,要待会儿才过来丞相府。
怎料现在下来个人不说,还是个小丫头。
而且那礼尚往来的派头和排场,着实看着有些人小鬼大。
“舒怡见过君宁公主。”
红莲才过去,舒怡就挺积极的福了个身。
其他人一听是才册封的小皇姐,便是连忙跟着一起告礼。
只有舒浚还杵着没动。
红莲向他使了个眼色,毕竟现在是在人前,这点样子还是需要做做的。
“咳嗯!”
红莲又咳了一声,舒浚这才回了魂。
那些姨娘小姐们虽刚被红莲看到相当难看的一面,但到底是官家的人。
变脸装傻的速度,还是相当值得称赞。
见红莲自称是舒浚的朋友,她们便也就知难而退,收下礼物,散了。
毕竟在这舒家,也就是舒浚愿意和舒怡站在同一战线。
可私下却是在骂:
觉得当年把舒怡那晦气东西赶到京城,反倒还让她长了见识和气势了;
先是拉拢了个嘴皮利索的夏半清,现在竟连这小皇姐也都帮她撑腰;
要是再不想点办法把她弄出舒家,怕是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对于那群贱人心里的想法,舒怡又怎么会不清楚?
尽管借红莲撑腰,令她不是很痛快。
但也好过再被那帮贱人小瞧。
她舒怡就是不走,就是要赖在舒家,成天在她们这些贱人的面前晃荡,碍着她们的眼睛!
却是话说回来。
若非夏半清那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人,她也不至于被她们欺压得这么惨!
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舒怡心里就又不住的涌起了恨意!
三年前她就是知道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脾性。
然而三年后……
于典礼会场再次见他的时候,她便发誓,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相信他,不会再同他有半点牵连。
却是舒萱她们刚到府上的那一晚。
她便是将自己的誓言,生生变成了笑话。
那时候,他搂着她的腰,无比魅惑的在她的耳边喃喃:
说他会留下来帮她;
说他那一晚想要她……
是的。
她不爱夏半清,一点都不爱!
所以就当成一笔交易,又有何妨?
就如同她平时,在京城里私会那些纨绔子弟一般。
他夏半清,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罢了!
所以舒怡终究应了他。
却是那一夜的缠欢之中,她不得不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
她早就对他死心;
她不会还喜欢着他,更不会爱着他!
然而……
她觉得他们是完成了交易的。
可今天在需要他帮忙对付姨娘们的时候,他又是去了哪里呢?
他现在就住在舒家,对府上的情况一清二楚。
竟是这样,也还在明知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消失不见!
就像三年前一般。
都不支会她一声,便是不吭不响的走了。
她知他不过是在玩弄自己。
三年前是。
三年后也是!
“方才,多谢公主殿下解围了。”
舒浚房中,舒怡再次揖礼,神色上,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汹涌。
随即想到什么,眼中闪过喜色:
“公主先同浚哥哥聊着,舒怡去准备些东西就来。”
她说着便是走了,也不给人多问的机会。
红莲反正也是来吸痨的,现在舒怡一走,自当是开门见山:
“舒浚,这么些天没见,你的病如何?”
她说着就往舒浚身边去,看样子,是打算速战速决。
毕竟现在府上多了不少人,要比之前更警惕。
按照红莲对舒浚的了解,他应该对吸痨之事比较抵触才是。
尤其是上次被她强迫着吸了不少。
所以此次,理应一脸愧疚的先说一番话才对。
怎料这毛发淡金、美若出尘的男子,此刻竟是主动迎了上来。
将她身体一圈,便是摘了面纱,俯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