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轻快,肩背挺直。
当真是不管什么时候看她,什么时刻看她。
她都总是极好的,保持着那份初见时的不凡气质——
沉静恬淡,却是烈性都是藏在骨子里、长在身子里,体现在温婉的言谈举止里。
如她这般静谧而不沉默的丫头,委实是对再长大些的样子,越发的期待了。
她绝对是注定要站在世间颠峰的女子;
唯有那可掌控天下的霸主,才配与她并肩携手!
所以……
“红莲,你逃不掉的。”
“这一次,非要与我回去不可。”
那青衫飘逸的男子懒懒勾了嘴角,眼中,却尽是雪亮锋芒!
红莲随着管事到舒浚房门口的时候,夏半清也恰好过来。
自是立马就冷了脸:“我还以为大忙人夏副帮主,今日不在府上呢。”
“红莲妹妹这是哪里话,半清身为大夫,自是要在府上照顾咱们少爷啊。”
“说到此事,我倒是想问问夏副帮主了。”红莲挑挑眉毛,瞥了他一眼。
“方才听管事说,舒浚今日身体很是不好,不知道夏副帮主在府上,每日都是如何照顾的?”
“呵呵。”夏半清赔笑,暗中却是和管事对了个眼色。
红莲以为他不过是在瞪人,嫌管事多嘴,便是没有多想什么。
然后又趁着夏半清开口解释之前,堵了他一嘴:
“夏副帮主看来是山匪当的太久了,所以忘了礼数。”
“红莲如今贵为公主,还请夏副帮主有点自知之明。”
约是没想到红莲会来这么一句,夏半清明显愣了一下。
倒也是能屈能伸,便就懒懒揖上一礼,轻浮笑道:“那么,敢问公主殿下。”
“半清听少爷说,与公主不过是普通朋友,但是就半清的观察,公主似乎……”
“好像特、别的关心我家少爷。”夏半清说着顿了顿,看了红莲一眼。
继续:“如今责怪半清照顾不周,不知公主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呢,还是出于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
夏半清话没说完,房里的舒浚就是来了一阵故意的咳嗽。
让他住嘴。
“半清正想着,是不是该来看看少爷病得如何了,看来还真是来对了时候。”
夏半清说着朝着房门看了一眼,转而又是遵从红莲旨意一般。
像是真心当她是公主,礼数相当周到的,再是作揖:
“少爷患的乃是传染之病,还请公主稍等,待半清先进去探探,少爷是否能够见客。”
说罢便是推门而入,之后又是关上了。
红莲脸上虽没什么破绽,心里早是不屑切了一声。
随之内力一提,也就正大光明的,听听屋里人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夏先生多嘴的毛病,当真是要治治了。”
舒浚劈头就是一句埋怨。
夏半清则还是轻浮不羁的老样子:“半清多嘴,还不是为了少爷着想。”
“想想少爷的相思病,快是要比这肺痨更严重了。”
舒浚明显沉默了片刻,该是有些不快。
之后也没去否认相思病,直接顺着继续说:“方才管家急匆匆跑来,我还以为是失火了,竟是要我赶快躺下装病重!”
“少爷这般说就是不对了,红莲来找少爷,不也就等于是火烧了少爷的心麽?”
“半清早些天吩咐管家,红莲一来便是赶紧通知少爷,还不都是为了少爷打算。”
“既然上次教你偷吻被发现了,这次自然是要装作恶化,靠同情,重新拉进一下关系。”
“何况少爷也知道,红莲很有爱心,就顺便被她照看一番,岂非一件乐事?”
约是被夏半清调侃得无语,舒浚便没搭理他。
而门外。
红莲已然捏紧了拳头——
既然夏半清知道偷吻之事,便也就是说,他知道吸痨的事情!
却是从措辞上看,舒浚并非是义贼帮的人。
换言之,舒浚那天之所以包庇夏半清,只可能是为了俘获自己的心,而专程请夏半清替他出谋划策?
竟是为了这般无聊之事,舒浚就是轻易,将她那般看重的秘密,给抖了出去?!
这么说来,舒怡那些做糕点、缠着岑夜的把戏,怕多半也和夏半清脱不了干系。
又或者说,舒怡和夏半清一开始就表现得关系不好,根本也是故意做戏的?
“呵!”
由于事情太过可笑,红莲竟下意识冷冷出了一声。
那管家联合夏半清骗了红莲,自是有些做贼心虚,便是瞅了红莲一眼。
竟是被她冷厉的目光,狠狠瞪了一个惊悸。
而红莲想过一遭之后,那房中的对话,已经是到了尾声。
“那么少爷慢慢享受红莲的照顾,半清就先退下了。”
“嗯。”舒浚应了一声,转而又是补充,“舒怡的情况如何?”
“刚刚已是清醒,说了会儿话,累了,就又睡了。”提到舒怡的时候,夏半清的态度稍显严肃。
舒浚又问:“她到底是出了何事?”
“这个……怕是要去问她本人了。”夏半清装作不知,打完哈哈就出了房间。
迎头便对上红莲,面无表情的脸。
“公主殿下,请!”夏半清懒笑依旧,朝着屋里作请。
红莲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便是进去了。
约是觉得她这一眼太过冰冷,夏半清稍稍愣了愣。
随后房门关上,才耸耸眉毛,同管事一起走了。
殊不知此时此刻,就在夏半清上次偷听的窗户外,那白衣的少年,同样听到了一切。
只是脑中,并没有像红莲想得那么多。
丝毫没有去想夏半清同舒浚、舒怡的关系。
不断盘旋着的,除了相思病几个字。
便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