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知道和不知道,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说什么啊……”舒浚怔怔轻喃,眼中充满了不解和不信。
在他的认知中,红莲该不是这般决绝之人。
否则在他说想要娶她的那个时候,她就不会出现纠结和犹豫,不会最后给他来个缓兵之计。
却是现在……
为何?
为何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似乎想要,同自己划清界限一般?!
就因为今天装病重骗了她?
就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
怎么可能!
难道是……?!
“红莲,你告诉我。”舒浚忽地凝重起来,甚至还有些神经质的,握住了红莲的手。
“谁是你的心上人?”
“是不是你将我说想要娶你之事同他说了,是他让你,要如此冷淡的对我?”
大概是舒浚这样,有些吓到了红莲。
便是心里一软,稍稍将态度缓和了些:“没有,与他无关。”
“那为什么?!”
任由舒浚如何的激动,红莲都仍旧一派淡漠:“我刚刚说了啊,很多事知道与否,差别是很大的。”
“……”舒浚不懂,不懂她这话中藏着的话,究竟是在指什么。
心里只剩得万分的悔——
他不该冲动的,不该不理智的;
不该在那个时候,将心中的情意向她袒露的;
这样;
她便不会如此无情的,想要同自己疏远了!
“红莲……”
他几近哀求,她却像心意已决:“舒浚,先安心治病吧。”
“我不要!”
他推开她,然后咆哮:“为什么?!难道……”
“难道我连独自将你放在心上,也不可以?”
“难道我……!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他突然咳的厉害,甚至是有些哮喘般的喘不上气。
明显是心气太急,直接将病症全全触动!
“舒浚?!”
红莲一时间亦是急了。
尽管同舒浚说过,若是他敢泄露秘密,便定然是要亲手杀了他。
可是那前提,是因此事给她带来了麻烦。
所以在夏半清真的有所行动前,她是不会……!
然而她明白,这些,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
她能理解舒浚的做法。
既然知他不是义贼帮的同伙,那么只要疏远他,不让夏半清有机可乘,便已经足够。
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反过来利用他,去应付夏半清。
她没有揭穿一切,是不想失去舒浚这个朋友。
但却已然,无法再同他与过去一般。
无论立场背-景,或者处境目的,包括夏半清。
她与舒浚之间,早就不是如当初的那般简单纯粹。
现在于红莲而言,舒浚依然是她的朋友。
可除了答应过要医好他的肺痨。
她不会再同他之间,有更深的瓜葛。
仅仅只是朋友。
不交心,不倾诉。
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朋友而已。
“你先别激动,冷静下来,身体要紧!”红莲还是有些着急的,扶他坐好。
给他喂止咳药,他却又挥手推开。
“舒浚!”红莲有些恼了。
舒浚愣愣,眉目间的神色像是受伤更深。
但也没有再闹,乖乖把药吃下。
少了咳嗽声的房间里,气氛同之前没有太大分别。
却是红莲不知,方才趁着舒浚的咳嗽作掩,岑夜已是起身站在了窗外。
那窗子并未全部关紧,与窗框之间,稍稍留了些许的缝隙。
从岑夜所站的地方,虽画面不太完整,但也足够将床上两人的动向,看得清楚。
他当真是要看看,对于那个将她放在心上、甚至明说要娶她的舒浚。
她到底是要如何替他吸痨。
方才的喘息声,还有之前听到的偷吻……
过血气这事,他岑夜也是经历过的。
所以他是明白的。
但他以为,那是因为需要她救的人是自己,所以她才能那般的……!
他以为对她而言,自己应该是不同的。
他当真不愿意相信,她竟是对谁都可以不管不顾的覆唇相触!
这一刻,他站在窗外看得很清楚。
红莲是用何等暧昧的姿势,搂住了舒浚,抱住了舒浚,而后极深极紧的,将两人唇瓣贴合。
舒浚是对她有情有爱的,那双手,自是毫不掩饰的环在她的腰身上。
为了维持吸痨的节奏,方便内力能够顺利在舒浚体内畅行。
尽管明白舒浚的私心,红莲也是没有去拒绝,只尽可能的加快吸痨的速度。
不得不说,从远处看。
那两人当真是极尽的缠绵悱恻。
即便明白是事出有因,岑夜心里也还是……!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们,已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和表情。
只是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仿佛恍然大悟:
原来她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原来不管对方是谁,喜不喜欢,重不重要,她都是……
可以轻易便去亲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