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今日,那桑海将军的女儿又是去了,害你又是没能拉拢上二皇子?”
“人家可是讨厌我讨厌得很明显呢。”舒怡没好气还了一句,之后把他打量了一番。
“你现在可是要去牢里,探望你那好哥哥?”
“怎么,你想与我同去?”夏半清还是没个正经,舒怡也懒得陪他调侃。
只把手里的食盒塞给他,冷脸离开:“不用谢了。”
“呵。”夏半清看看她的背影,一声轻笑,摇了摇头。
他并非是不想去探望那冰窟窿,甚至可以说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去了。
只是担心,会碰到最不想看见的爹和娘。
之前早就去过两次,每次都是买通狱卒,先进去探探,看他们在不在。
结果很不巧的,他们每次都在,而且呆的时间很长。
本想着今次的糕点多半也要作废,怎料运气不错。
才刚才牢房外面,就恰巧碰见他们出来。
“……”
“……”
“……”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终是他爹一口薄荷味的一个冷哼,甩袖子走了。
夏夫人早是被这儿子戳过无数次,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离开前,十分焦心的对他说了一句:“半清,你可是要想想办法,救救半均呀!”
夏半清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把脸冷着,直接进了牢里。
这牢中,男女是分开关押,自是没有见到那个冬儿。
看到夏半清来了,那冰窟窿也不意外,甚至极为少见的,有些激动的迎了过来。
“你总算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我了?”懒懒一个调侃,就是将食盒从牢栏中塞了过去。
“慢慢吃,舒家三小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红莲这两日,可是有去找过舒浚?”那冰窟窿开门见山,接过食盒也就直接抱在怀里。
“你伤势如何?”夏半清答非所问。
“爹每日都会过来送药,多休息两天便无事了。”
冰窟窿快速答了,又是接着说红莲:“新的止咳药已是差不多了,我将方子告诉你。”
“你可以先给舒浚试一试,之后红莲去了,再转交给她一些。”
“……”夏半清没说话,只有些不愉快的看着他。
那冰窟窿不解,皱了皱眉头。
“半均,你可知道自己此次犯的什么罪,现在竟还惦记止咳药那点破事?”夏半清忽地严肃,愣了夏半均。
“我确是希望你和红莲能够进展顺利,可你完全可以到上次的别院,找我介绍给你的那位姑娘。”
“为何如此糊涂的,去和宫女……!”
夏半清当真是生气了,不仅仅因为突然惹了个冬儿出来,坏了全盘计划。
还因为是真的替这石鱼懊恼。
他此刻的态度和神情,就是阿焱见了,都会惊讶。
可夏半均却是,露出了一种十分怀念的表情。
还苦笑了一声:“呵,好多年没见你这样对我说教了。”
“……”夏半清又是沉默,似乎也想起了那个好多年的旧事。
做了个深呼吸,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现在这般处境,你可是有解决之法?”
“私通宫女这种事,十有八九是要被问斩的!”
“趁着王上现在还没从伏神殿出来,若要逃狱的话……”
“没事,王上不会杀我。”冷清的一句打断了急切,甚是笃定。
“为什么?”夏半清不解。
那冰窟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每隔一段时间,王上都会让我去凤栖殿,看看王后的情况。”
“为了王后,王上一定不会杀我。”
“王后打入冷宫之后,病了?”夏半清不知此事,眨了眨眼。
“何病?很严重?”
“我不能说。”夏半均简略明了,见他还要追问,又是补充。
“半清,我不能说。”
“此事若是从我口中泄漏出去,他日万一东窗事发,夏家满门,全部都要凌迟处死,包括下人。”
“……”夏半清深深蹙眉,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
又用还是想问目光看着他:“东窗事发?你拿我当外人?”
夏半均摇头:“并非对你见外。”
“我只是,不想让夏家陷入险境。”
“呵呵呵呵……”夏半清忽地讽刺般的笑,随后说的神色复杂。
“这么些年,你还当真是成了夏家的好儿子呀。”
“半清……”夏半均同样也是满脸复杂,却是见夏半清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再说。
而后换了话题:“既然你确信王上不会斩你,但那个叫冬儿的宫女怎么办?”
一个问题像是难住了这冰窟窿。
良久的沉默之后,牢房里才冷冷凉凉的响起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
“唉——!”夏半清一声长叹,似连周围的灰尘都快要被吹散。
然而与此同时,华星宫中,岑夜正是笑的一脸阴枭。
似乎万分的期待着,他那父王从伏神殿里出来。
只是唯一令他不爽的事,就是红莲钟情于夏半均,已然成了公开的秘密。
自己同她之间,就连谣言中的那一层亲密,都被彻底剥夺了。
姐弟。
他与她,好像真的,仅仅只剩下这两个字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