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冷凉的声音再次打断他:“听爹娘说,你一直都在找红莲闭关的位置,可有结果?”
“没有没有!”夏半清故意提高兴致,摆了摆手。
“舒浚天天在府上逼着我问,现在好不容易抽空来一趟,竟还要被你问。”
“……”夏半均也不回应他的抱怨,直勾勾看着。
很明显,他就是要问。
被这么盯着,夏半清也就收敛了一些,换了话题:“半均,你可是有考虑过,想法子出去?”
“如此一直关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夏半清严肃起来,那冰窟窿又是沉默许久。
是的,没有。
这答案夏半清也明白,只怪现在丞相家也不能依仗,还真没有能够在白王跟前求情之人。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太过性急和大意。
本以为先前虎山之事后,不会再那般失策。
怎料此次又还是低估了红莲,更是从战略上来讲,比虎山更失策!
若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自由在宫中走动便好了,也好多收集收集情报,顺便还能摸摸白国的底子。
却是想过一番,才发现如今,也只能指望舒怡这个内线了。
当初打着住宫里更方便接近岑夜的噱头,劝着她去选了巫女,怎料岑尧竟是给出个禁令。
简直倒霉了极点!
不过离廉妄拜访白国的时日也不太远了,接待时若无国师陪同,在灵州可谓是最大的失礼。
就算赶鸭子上架,岑尧也定会在廉妄来之前,给弄给国师出来顶着。
有了国师,禁令也就解除了。
他干着急亦是无用,不过……
若是能够亲自会一会廉妄就好了。
但他一介草民大夫,又该怎么做呢?
“唉!”
如此想着,夏半清不小心叹了口气,弄得那冰窟窿很是不解:“怎么了?”
“没事。”夏半清摇摇头,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半均,我今次来是想告诉你,若日后红莲回来,问你三年前的事,你可万万说不得啊。”
夏半均愣愣,那事的严重性他也知道,可这般的提醒,还和红莲挂钩,着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他一脸莫名其妙的闷着,夏半清就是解释。
态度和语气,却是调侃:“人家红莲对你有心,自然是你的事都想弄个明白。”
“她之前可是直截了当的来问过我呢,但被我绕着弯拒绝了。”
“我怕她到时候真来问你,撒个娇什么的,你招架不住说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夏半清说完,夏半均还是呆愣的反应。
撒娇?
红莲?
对不起。
那画面太美,他实在没能联想出来。
便跳过这茬儿:“我和她已经……为何会来问我?”
“云霞山之事,我可是嫌疑人之一呀!”夏半清有点惊奇,怀疑这冰窟窿是不是坐牢太久,导致智力退化。
“你是没去现场,没看到那一大摊血。”
“我以前本就和他们有点误会,如今恐怕更是要被记恨,难说不会想找你套点把柄。”
夏半清委实是说的语重心长,那冰窟窿则直戳重点:
“你以前同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说过了,只是小误会。”夏半清耸肩,显然想跳过此话题。
夏半均了解他,既然他不想说,便会一直找借口和你搪塞下去,就是没有追问。
心里却因为‘那滩血’几个字紧了紧。
尽管听说红莲该是没事,可谁都没见过她本人,不清楚到底伤到何种地步。
他最近确是有些担心,很想找岑夜问问。
只不过这念头,直到夏半清离开,他都还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夏半清说的有道理。
他如今背负嫌疑,自己又是他大哥——如此这般,怕是见了岑夜,那小子也不会告诉自己吧。
这牢里的日子,当真过的太闷。
殊不知那牢房外面的人,个个都是忙的团团转。
尤其是岑夜。
现在泰安院少了个岑策那怂包,他简直是快要焦头烂额,很难顾上别的。
大家都觉得世子年纪太小,劝他再去找父王求个帮手。
可岑夜明白,岑尧撤掉岑策,多半是因生辰不买账那事和他呕气。
想让他像之前红莲擅闯凤栖殿时一样,再去求自己这父王一次,所以……
没门!
何况他还准备拿这次完成重建之功,去作为放出夏半均且让他和冬儿成亲的条件。
怎可以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然而昨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找了冬儿,累的他回宫路上就睡死了。
今天又是早起忙到天黑。
回宫之后饭也不想吃,倒头就睡。
怎料,竟做了个不得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