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还是一贯那副面瘫样,像是百无聊赖,却又不时瞅上廉妄两眼,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那么这红方与蓝方,紫王想要哪边?”
廉妄远来是客,岑尧当然要问问。
所谓客随主意,廉妄自然要说声“随白王安排。”
怎料此时,岑夜那祸事精竟插了句嘴:“紫王陛下可通棋艺?”
廉妄立马懂了他什么意思,看向这小鬼,狭长的眼中噙着笑意:
“略知一二。”
“这般全随安排,难免无趣,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就以……”
岑夜说着看了岑尧一眼,然后无视那快黑掉的俊脸:“蓝方的三万作注如何?”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愣,显然知道真相的人太多了。
却听见苏学士激动无比的应了:“好啊好啊,世子好主意!”
“噗!”红莲知他怕当先锋,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他既然这般反应,定然是对廉妄的棋艺颇有信心。
再看那妖孽眼中,同样是兴致颇高。
当然,他对选红选蓝都无所谓,关键是岑夜昨晚对他爱理不理。
那不把他放眼里的态度,叫他甚是惦记。
他说过,做人骄傲些好,但这骄傲,全是为了能够给他带来乐趣。
若非骄傲之人,即便是踩在了脚下,也不会有半点的快意!
因为越是骄傲的家伙,被击败时候的表情和反应,就会越是令他廉妄觉得过瘾。
证明他廉妄,才是这世间的强者!
所以此时此刻,他对岑夜这小鬼,很满意。
昨晚才不买了他的账,今日就主动来找教训了。
虽然只是和小鬼小打小闹,可廉妄的好强心,决不允许自己拒绝。
他廉妄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到底,全力以赴。
因为他也是骄傲之人。
如果故意放水,不仅仅侮辱了对手,同样也贬低了自己。
所以比起岑尧的模拟战,他更喜欢真的战场。
不管是兵临城下,还是棋盘剿杀!
看廉妄眼中的光芒,红莲就知他是十足的信心能赢。
可岑夜的棋艺……
虽是比她那水平好上许多,可不用想都知道,他平时肯定都是自己和自己下,哪知外面高人的深浅。
真不明白这小子是何处长出的信心,还专门挑在这种场合求切磋。
只怕到时候真要被那妖孽给切完再磋了。
本以为岑尧要气死,也是在岑夜被杀的片甲不留之后。
怎料见岑夜早有准备的、让宫人把棋拿出来,就已经没办法再忍受了。
“夜儿,休要胡闹。”
十分不愉快的说了一句之后,岑夜竟是风轻云淡的反嘴:
“此次模拟对阵既是由我负责,关乎胜败,又怎敢胡闹?”
说着又是看向廉妄:“此处露天,环境不好,去营中找个安静处如何?”
“好!”廉妄一副完全来了兴致的模样,应了就迈步往不远处的营房去。
“父王。”岑夜见岑尧还在瞪自己,故意催了。
此刻这么多人看着,他白王不走,岑夜自是没办法先行。
看廉妄兴致高昂,岑尧已然别无选择。
见他才迈着大步走了,岑夜就是忽地凑到红莲耳边:
“若是赢了廉妄,就将点穴的后续告诉我。”
说完也不等红莲同意,直接跟上了岑尧。
红莲哑然看着那身白衣,他到底是多想知道自己的糗事?!
“他说什么了?可是有何安排?”
岑策自作聪明的过来问,直接被红莲翻着死鱼眼甩了一句:
“那孩子没救了。”
“……什么意思啊?”岑策还在发怂,红莲早是走远了。
之后下棋,红莲没兴趣也挤在旁边。
再说了,那臭小子分明又是自己看廉妄哪里不顺眼,要和他下棋比试,为何非得莫名其妙扯到她的头上?
她若是站在旁边看了,岂不是真的好像,这棋是为了让她自曝糗事才下的?
而且那擅自做主的赌约,也太奇怪了吧!
反正比起看棋,红莲对军营的兴趣更大。
虽然规模不比自己以前在镜国时候的那个,不过总体来说,还算很不错了。
当然,此处也不过是驻扎在京城近郊的军队。
真要讲个规模实力,也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可见个分晓。
看红莲从营房里出来,一直候在外面的小狸子,自然得跟着她。
反正岑尧现在脱不开身,红莲也不必太顾虑,就是一路在军营里观光起来。
对于小狸子而言,这军营里就那几间营房,再就是一些帐篷和木架靶子之类的东西。
他完全不懂,红莲为何能够看得兴致勃勃。
还一直把手背在后面,边看边点头,搞得像哪里来巡视的女将军似的。
由于大部分兵都聚集在了操练场上,营中现在能看到的人并不多。
最显眼的,无非是火头营的一堆人正在理菜。
“哈哈!”
红莲眼中一亮,笑着就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