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艺轩吞蛇事件,千寻查出有人用邪法,而且施展净化时,红莲似乎对那邪气有反应。”
“所以你才怀疑她是什么魔界之人,想借她同魔界联系?”岑夜再听不下去,嗤笑着结束了岑尧的话。
岑尧则非一般的认真,眸中尽是为王者的气势:“夜儿,孤不管红莲是不是什么镜国战神。”
“又或者照你所说,她不过与你我一样,都是普通人。”
“但就她的身手与聪慧,孤必然会留作我白国的一员战力,将来也不怕他国笑话,说我们派女人打仗。”
话到此处,岑尧竟又狡黠笑了:“不过她是女子正好,届时干脆就称她是那镜国战神,正巧能够灭灭其他三国的士气。”
“哼,你能想到用假的,其他三王难道会想不到?”岑夜一个白眼,冷水泼得爽快。
“我看你们这些疯子和笨蛋,以后就等着一国一个女战神,然后叫嚷谁真谁假吧!”
说罢,岑夜便是走了。
独留了岑尧还思考龙渊草的事。
记得千寻说过,那施加在上面的灵力,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减弱。
如今这般连累了红莲,或许是术法减退,邪气加重了的缘故吧。
只是红莲竟然受不得邪气,当真是叫他有些意外。
“呵呵,千寻啊,看来孤与你之前,都是猜错,把魔界借兵之事,想的过于美好了。”
一声自言自语的叹息。
而那多年来唯一能同他交心的人,早是被他亲自逼得,化作了一堆齑粉。
这之后,岑尧又专程去看过红莲一次,龙渊草早是不在。
为不让岑尧觉察破绽,两人早就统一了说法:称岑夜喜欢那草,就送给他,拿去了华星宫。
岑尧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然而战魂之力受阻越发严重的情况下,此次受邪力侵蚀,红莲恢复的速度大不如前,着实令她倍感头疼。
想着哪天那黑影再次出现的话,自己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而那夏半清,几乎天天都往羡泱宫跑,红莲全是不见。
却又差人偷偷去太医院探探情况,看那懒货有没有和他爹闹的鸡飞狗跳,结果则是,两人都当对方是路人,什么事没有。
至于那冰窟窿。
据小狸子说,两人成亲后过的如何是不清楚,不过看夏老爷提到儿媳时候的模样,多半对冬儿还是相当满意。
考虑红莲的身份和王室的面子,即便心里真觉得可惜,也是不会再去提及这干女儿了。
在夏家也是一样。
红莲此人,几乎已经和夏半清一样,成了禁忌。
怕是说起了,会让那冰窟窿伤心。
拜堂时候的一幕,看见的人实在太多,那气氛和两人当时的表情,冬儿已是从下人那里听说了。
出嫁头一天,她是被送到京城的一户普通人家,找了个名誉上的娘家。
王室这边不便出面,也就只派了红莲和岑夜负责此事。
至于夏半均为何答应这门亲事,责任和脸面这层,冬儿自是明白。
可自己对这事的心境,却直至现在都还理不清楚。
她是为了救夏半均,但她也同样想要嫁给他,而她也清楚,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
和红莲相比,她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只不过是朋友。
尽管夏家人都还挺喜欢她,老爷夫人对她也不错,可那冰窟窿……
冬儿曾经很自信,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比她更了解夏半均。
却是现在,她已经半点都不懂了。
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的心情。
甚至连未曾圆房之事,她也半点不觉得失落。
还与夏老爷夏夫人一般,认为如此才是最好,把一切都去交给时间。
因为谁都已经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夏大人,吃饭了。”
成婚半月,他也就是住在偏院里,成天发呆,眉头几乎从来没有舒展过。
不过也没有茶饭不进,只是完全不说话。
却是今日,或许想通了什么、放下了什么,开了口:“我如今不是御医,你也不是宫女,不必喊我大人。”
“……”冬儿愣愣,有些无措。
“你说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呢。”他冷凉的嗓音很是迷茫,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天。
冬儿想想,只笑得苦涩:“或许当初我没有多事,掺合到夏大人同公主之间,就不会落到这般了吧。”
夏半均沉默良久,才叹息一般:“可你只是为我好,何错之有,况且此事……”
话到一半,只令冬儿更是无措,心里悲喜难辨,只能沉默。
“吃饭吧。”他像是放弃,端了碗筷,又给冬儿碗里夹了把菜。
之前虽也一起吃饭,可都未曾说话,如此就更是不曾有过。
冬儿愣住,却又听柔声说了:“以后别喊大人,就叫半均吧。”
“可……”冬儿更是愣了,心里莫名痛了。
她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却见他放了碗筷,一只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
虽然也有苦涩,但那笑容,极为温柔:“既已成亲,你便是我妻。”
“我也知自己石鱼,所以有些事,咱们以后慢慢来,可好?”
冬儿看着他,说不出是何等的感受,只是心里一热,鼻子一酸,那泪就是断了线的掉下来。
“嗯。”孩子般轻应一句,那手便就替她抹了泪。
如斯温柔:
“吃饭吧,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