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字,便是随行入宫,贴身服侍之人,早是换成了小狸子。
却是沐浴更衣,仍旧厌恶人碰,都还是自己动手。
随便吃过点东西,就是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枫树,似乎在想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累了,便睡下。
除了之前的有劳,未曾再讲过一个字。
第二日,廉妄称事忙,也没说要见岑夜,只让顾熹和苏学士领着他在宫里转悠。
谁都能看出来,廉妄是故意摆架子,要冷着他白国世子,让他难堪一下。
却是岑夜毫无反应,似乎根本不放心上。
岑夜此行也就带了小狸子一个宫人,其他都是侍卫,着实不知他到底想不想谈边境之事,至少廉妄是没看出诚意。
尽管小狸子也觉得岑夜,根本就不想搭理边境问题,但廉妄这般失礼,他这个太监都是有些看不过去。
而岑夜还真乖乖的跟着顾熹他们在宫里逛,当真叫小狸子想吐血。
自两年前红莲失踪,岑夜……
也算不上性情大变。
只是整个人越来越孤僻,话越来越少,连夏半均那冰窟窿,都比他要说的多。
而且行事的手段,简直可以用残暴形容!
蓉妃、舒朗虽是斩立决,但行刑之前,均是受过凌迟处置!
听闻那时候,岑夜就是眼睛不眨的坐在旁边看着,还拉着夏半均一起。
夏半均那冰山脸上都是不忍直视,可他,却一直在阴枭歹毒的笑着,似乎很是痛快。
直至蓉妃和舒朗疼得死去活来,快要断气的前一刻,才是下令斩首。
之后被流放的那些族人,据传被送到蛮荒之地后,全被斩了双手双脚,然后埋在沙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尤其是舒浚。
岑夜下令负责此事之人,定要看着他断气,再把他的头颅带回来交给自己。
最后看过一眼,就是冷冷挑眉,让拿出去喂狗。
这背后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小狸子自然不清楚。
若是知晓那原因,不过是那日在凤栖殿中,他走后回头,恰巧看见了舒浚吻了红莲额头。
小狸子心中对岑夜的恐惧,定当不会只是如今这般程度!
岑夜平时面瘫着一张脸倒还好,看不出什么异样,然而若是笑了,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好比此刻站在紫国的伏神殿前,那甚是好看的眉眼间,又是笑得阴枭。
只声音依是好听,情绪不多:“不知可否,见见国师大人?”
顾熹等人都是看他一眼,难免想的有点多。
那国师接驾相陪,乃是一国君主造访时才有的待遇,如今廉妄故意冷着他,想他莫不是要找国师戳上两句。
不过人家现在既然说了,也不可能不答应,就硬着头皮进了伏神殿。
这紫国的国师和白国有些不同,似乎并没有年限上的限制,而且后殿也并非封闭。
故而这名唤姝阕的女人,自十八岁入伏神殿,已经做了近二十年的国师,连廉妄都要尊她一声姑姑。
岑夜简单问了一下这些事情之后,就又和姝阕聊了聊紫国灵兽的事,之后又在伏神殿中转了一会儿。
好像对他们紫国的灵兽和伏神印,颇感兴趣。
其他人完全不懂,岑夜问这些和边境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即便是对他紫国的伏神印有野心,可这灵州上谁不知道,要拿他紫国的伏神印,是最难的。
再想想他们白国如今的现状,朝纲乱作一锅粥,就算别国不拿他们开刀,多半离改朝换代也不远了。
如今这般明目张胆的来看紫国的伏神印,真不知他岑夜懂不懂,何为自不量力!
见他和姝阕倒是讲了不少话,却等出了伏神殿,苏学士忍不住问他因由时,他又和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了。
一天行程下来,廉妄半面都没见上,岑夜也完全不问,似乎根本不着急。
回到别院,岑夜就说累了,叫小狸子别让人扰他,之后饭也不吃就睡了。
然而小狸子还是怕他饿着,晚些时候去他房里看看,竟发现人压根不在!
介于白天问过伏神印之事,小狸子也不敢声张,只希望岑夜不过是到处看看就回来,千万别惹些脱不了身的事才好。
便是就这么房里等了整晚,不知不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还是不见岑夜。
正急得要撞墙,就见那一身白衣出现在房门口。
“世子殿下,你去哪里了呀!”
小狸子简直快吓哭了,而岑夜只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虽无情绪,但很怕人。
如今岑夜早是比他高了,被这般俯视着,小狸子当真顶不顺,连忙往地上一跪:
“奴才该死,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殿下整晚都是在房中休息,哪里没去,是奴才眼花!”
“管好你的嘴。”
阴冷一句,就是去了床上躺下,看样子,似乎相当累,鞋都没脱便睡了。
小狸子又是杵了一会儿,等他睡熟之后,才敢给他脱了鞋,盖了被。
但也只睡了两三个时辰,廉妄便是派人来请,要谈谈那边境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