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眼泪竟然不经意间滑落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知道了眼泪的味道。在她印象中从小她都没怎么哭过,自娘亲死后,她大哭那场后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要保护自己,决不让自己流泪,没了娘亲的呵护,许多时候她都要自强。
可是自从上次被宴姬下毒后,那么多日浑身不能动她没能忍住流下了眼泪,而今,又没能忍住,难道自己真的变得懦弱了。
卞奕飞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掀开马车帘子,虽然马车已经渐渐走远,可是他分明感觉到郡主在流泪。
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安。
当泪水流到嘴里时,百灵郡主竟然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苦涩。
她想要和他们一起去,并不只是想去凑热闹,而是她想离她的奕飞哥哥更近一些,自从她生病的期间,卞奕飞用嘴给自己喂食物,她心里已经默默许下了非他不嫁的誓言。
而这次去降服神兽更是十分凶险,她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想去帮他,虽然自己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只要能陪在她身旁在他失落的时候陪陪他也好,她自己怕孤独,也怕她的奕飞哥哥怕孤单。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依旧是这样无情,可是自己的心却已经随着他走了,怎么办。
不管了,他们既然不带自己去,自己却也可以。
这京城离那火海城并不是很远,若是连夜骑马的话只需要不到三日就可到达,自己若是骑马比他们应该还到的早,毕竟他们是马车,如果速度太快就会颠簸。
等他们到了看见自己后,也不能将自己赶回来,自己和他们也不是一起去的,这不算是违抗皇上的命令。
于是她又进了卞奕飞的府上,问管家要了一匹烈马,抽着鞭子便飞奔向远处去。
一处幽静宅子内。
“主人,王爷和国师已经出发向着火海城去了……”
一个中年男人在屏风后朝着屏风里面说着。
“知道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屏风内的女人淡淡的说着。
中年男人抬起头来,瞬间领悟了意思。
“主人,我自会暗中观察,若是有情况立刻来报!”
女人沉默了片刻,却又缓缓说道。
“不仅如此,你且要随即应变,必要时帮帮他们,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泄露了身份和行踪!”
“主人,我懂了……”那男人说完后,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女人手里的佛珠,缓缓的在手中转动着。
马车走出了京城后,天色才亮了起来,宴姬看着渐渐消失的城门,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一瞬间,就像是逃离了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在这个是非之地里短短的数日,就让她那么累,那么疲惫不堪,而城外却是鸟语花香,处处温暖自由。
湛泠泽注意到了宴姬表情上细微的变化,看来带她一起出来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只是马车里确是久久的宁静,连一向话语颇多的卞奕飞都变得沉默寡言。
宴姬看着卞奕飞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明白了一切。他虽是不喜欢那百灵郡主,可是,刚刚那样对待他,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卞奕飞这个人本来就容易心软,从上次他亲自为郡主用嘴喂食就知道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而且心思其实也是十分的细腻。
“奕飞公子,你不让郡主一起去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是?”宴姬安慰起卞奕飞来。
卞奕飞抬起头来,淡淡一笑,急忙掩饰自己的心情。
“当然了,郡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老侯爷岂不是要宰了我?我不想让她跟来其实还是嫌她烦,有这么个毛躁的郡主在身边还怎么完成收服神兽的计划呢?”
司寇荀翔却摇了摇头,眼睛迷茫起来。
“恐怕她这次对师弟你是失望了!”
卞奕飞的眼睛渐渐暗淡,他明白刚才他确实有伤了那百灵郡主。毕竟那郡主对自己追随已久,心里虽然不能接受她,可是要是一时半会儿少了这样一个死心塌地的爱慕者,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虽然她性格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可是说实话,她的内心却是纯善之人,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罢了。
可是他又怎能承认自己这份失落的心情。
“那样岂不是更好,少了这个麻烦整日来缠着我,日子倒也清闲!”卞奕飞看似毫不在意。
可是众人却都看出了他表情中的不安,只是没有人愿意去拆穿他。
马车内又恢复了宁静。
马车行进了一日,众人都是精疲力尽,毕竟在这马车里坐一天,谁能不难受呢?可是眼看着天色已黑,却还没有到达最近的灼风城,几番辗转,终于在荒野中找到一个客栈。
这客栈比不上城里的奢华,只是有几间茅草屋子罢了,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个栖身之所。
众人下了马车朝着那客栈中走去。
“娘亲,这里怎么这么臭啊?”当路过客栈庭院的马厩之时,多多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的确,向那马厩中望去,几匹马儿的粪便没有来得及处理,因此散发出阵阵恶臭。
宴姬拉着多多快速的向前走着,她也有些忍受不住这气味。
就在这时,客栈内走出一小二模样的男子,那男子的目光却是有些凶狠。湛泠泽一眼便看到了那男子腰间藏匿着隐约可见的匕首,微微蹙起了眉头。
“几位客观,你们是住店吧?”小二赶忙迎着他们几人往店内行去。
可是正当走到门口时,走在前面的司寇荀翔和湛泠泽却突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