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篮可金贵着呢,一个篮子就代表了一百两纹银,要支持自己喜欢的花魁,就向着舞台送花篮就对了。”
“也不怕事后不付帐吗?”叶桢饶有兴趣地说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了,看见之前那小舟了吗?那小舟就代表着是哪家的公子,这江宁城的公子哥,可是不会赖账的。”
叶桢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二狗见叶桢的神色,也就不再开口了。
就这谈话的空隙,木台上又多出了十余个花篮,叶桢摇摇头,这江宁城,不愧是楚国最为富裕的地方,白两纹银可足够小康之家生活半辈子了。
“彩熹姑娘共计获得花篮三十二个。”
三千二百两银子,当真是富贵。
江月白见着叶桢的神色,摇摇头,心说更多的还在后面。
不多时,便又有一个女子抱着琵琶上台了,但是叶桢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兴趣,回了座位,和江月白闲谈起来。
就在叶桢和江月白闲谈的同时,凤栖楼画舫三楼,一袭青衣的谢永暮对着面前披着深红色大袖衫的梦生叮嘱道:“别让叶桢察觉出什么异样。”
梦生一脸轻松,对谢永暮的叮嘱毫不在意,只是挥手,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不用再重复,便抱着琵琶下楼,乘着一艘小船,在灯光的掩映中驶向了今夜的舞台。
“下面,是凤栖楼推举的花魁-梦生姑娘。”
叶桢听到凤栖楼推荐的不是潇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那日在凤栖楼上见着的,不是说就是凤栖楼的花魁吗?叶桢本来将了下去的兴趣又提了起来,不再和江月白交谈,只是看着舞台的地方,等着号称“凤栖楼花魁”的人上场。但是叶桢没有注意到,江月白的神色一变,本来是淡然的脸色瞬间转喜。
只见一个在眼上帮了绸缎的红衣女子抱着琵琶,从小舟上踏上了河中央的舞台,动作随意至极,丝毫不受眼前绸缎的影响。身后的小厮也没有去帮忙。只是在她上台后,将小舟划回了凤栖楼。台上的红衣女子随意至极的试了试手上琵琶的音,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来。有几个宫装女子随着琵琶的乐音在她背后跳起舞来,叶桢在其中赫然看见了当日的潇潇花魁。叶桢突然觉得她有些眼熟。只是记不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没想到她才是着凤栖楼的花魁。
红衣女子的声音极美,叶桢仅仅是听这声音便对她起来浓厚的兴趣,拿起了香一杯酒,却没有喝。不知道是这酒醉人,还是这歌声醉人,叶桢的脸上浮现了丝丝醉意。
末音落在“叹落红之漂泊,感人生之须臾”上。
一曲毕了,叶桢脸上突然落下一滴泪,正好落在手中的酒杯里,叶桢动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月白,这是何人?”叶桢转向同样听得如痴如醉的江月白。
江月白没说话,只是叫二狗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二狗便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她是梦生。”
梦生,世人不都言醉生梦死吗?为何此人,唯有在梦中才能生呢?
叶桢望着站在台上的倩影,她突然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丝伶仃的感觉。明明大红色应该是喜庆的眼色才对,穿在她的身上,为何会徒生伶仃呢?此时,一艘载满了花篮的小舟驶向了木台,放下了数个花篮才离去。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二狗走了进来,感激地对着江月白行了一个大礼:“梦生姐让我谢谢你。”叶桢眼中异彩连连,再次望了一眼台上的总多花篮,心里感叹着江家的财力。
之后的节目叶桢便没有过多地关注了,心思都放在了江月白的身上。
“江兄可真是一掷千金阿。”叶桢对着江月白调侃道。
江月白却是摇摇头:“之前我想为她赎身,但是她拒绝了。”
“莫非她看不上仪表堂堂的江公子?”
江月白苦涩一笑,摇摇头,倒是没有说话。
此时,木台上响起了梦生略带清冷的的声音。
”今日,将是梦生最后一次登台了。之前哪家公子送的花篮最多,梦生便随哪家公子回去。”语毕,一声声抽气声响起,也伴随着一阵阵的哀叹声。
叶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江月白,这花篮送得最多的,不就是江月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