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却又转瞬恢复正常。对着叶桢说:“你可得好好待她,道天歌一直把她看做心头肉呢。”
叶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梦生听见了江月白的话后,嘴角却扯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叶桢见着梦生嘴角那一抹似在嘲讽的笑,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其中,到底有哪些故事呢?这些故事与我,与谢永暮,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梦生姐,既然你是道公子的师妹,为什么会在凤栖楼呢?”一旁站着的二狗终于是代替着叶桢问出了疑问。
梦生听见二狗的问题,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然而神色却是极为凄苦:“师兄,他说我违背了门规,给师门丢脸了,想带我回师门受罚”
带回师门受罚?江月白听到梦生的理由,面色上闪过一丝错愕,问道:“道兄之前拜托我找你就是因为这个?”
梦生重重地点头,双眼弥漫上了水雾,似是就要垂泪。
“你消失的那三天就是为了躲他?”
梦生再点头。
江月白不禁抚额,自己一直以为道天歌是正义的侠客才与之交往,没想到他却欺负一个有眼疾的女子,枉自己送了他那么多坛好酒。还一直误会梦生是自甘堕落,原来她不愿和我走去见道天歌是因为害怕。而这道天歌,居然欺压一名患有眼疾的女子,真是......看错了人。
梦生显然与江月白的想法不同,所以她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道天歌的师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戏剧化了,叶桢只好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你,又怎知道天歌这几日会到来?”
梦生听见叶桢的问题,心底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楚国公主,就算是失忆了依旧能察觉到不妥之处,不过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什么端倪之处,而是伸手拆下了眼睛上的丝绸,望了一眼叶桢。
那双眼,不是深棕色......
这奇异的眼色令叶桢忽略了梦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道天歌告诉我他师妹的瞳色异于常人,我之前路过凤栖楼听见她的歌声时打算将她买下,见到了她的眼睛。”江月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江月白,倒还真是一个风流才子……
此时花魁大比已然结束,叶桢叫着江月白与自己一同回去,江月白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做,拒绝了,叶桢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便负手走出了厢房,梦生与二狗紧随其后。
江月白坐在那雕花的木椅上,在心中暗想:道天歌,你真是梦生口中的那人么?
叶桢对梦生口中的话还是有几分不信的,虽然自己与道天歌的相处世间不长,但是也隐隐能感觉到道天歌的性格,侠义至上,对身为俘虏的自己没有丝毫的亏待,在与自己打赌输了之后还能完成承诺,这显然是一个真君子。
而这梦生,虽然是一副弱女子的形象,但是能在眼睛有问题的情况下成为凤栖楼花魁,哪里会是什么简单人物,梦生,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是谁的人呢?道天歌那一身厉害至极的武功,究竟又是从何而来,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而我,究竟又是怎样的身份......
站在三楼的谢永暮见着叶桢带着梦生乘着一艘小船缓缓从凤栖楼的画舫上脱离,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在唇角闪现。
叶桢,就算你察觉到了什么,你依旧是逃不掉的……
小船划破水面上倒映着的漫天星光和灯火,很快地离去,转瞬间便消逝在深沉的夜色中,找不到来时的踪迹。
回到乌衣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虽然花魁大比已经结束,但是秦淮河边的热闹却一点都没有散去,反而更显喧哗了。哪怕是在乌衣巷外的街道上,也能远远地听见来自河房上面的歌舞,瞧这架势,估计这花魁大比的所带来的气氛要延续到午夜。
走进乌衣巷之后,江宁城的繁华便再也无法传入其中了。
走在前面的叶桢头也不回地向梦生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你救了我,我自然是你的人。”梦生回答得极快。
夜风吹来,叶桢衣裳单薄,眉目清冽占尽月光,身后的梦生一袭红衣抱着琵琶缀在叶桢身后,目光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