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月白兄的谅解了。”叶舒玄笑着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说道:“阿四,将我在这守拙楼存的那几坦“贪欢”取出一坛,送给江公子。”
“是。”阿四恭敬地领命离开,阿三见着阿四走了,便上前一步,离叶舒玄的位置又近了几分。
江月白听到叶舒玄居然送了自己一坛美酒,脸上尽显垂涎之色,“哈哈...在下好酒,所以也就不推辞了,多谢叶兄了。”
叶舒玄摆摆手,“无妨,此物对我来说不过耳耳,月白兄若是喜欢,我多赠你几坛又如何?”说着又想唤阿三去取酒,但是江月白却是拒绝道:“倒是不必了,此等美酒,一坛便是足够,美酒,是用来品的。”
“呵…此话在理,在理......”叶舒玄笑着说。
片刻之后,阿四便抱着一坛酒朝着江月白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酒放在了江月白面前的桌上。江月白点头称谢:“多谢。”
“那么,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请。”
叶舒玄便起身,朝着守拙楼一楼走去,身后跟着阿三和阿四。出了守拙楼便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阿三阿四坐在车头,朝着面前的马轻轻地拍了拍屁股。那匹红枣色没有一丝杂毛的马便颇通人性地朝着朱雀大街地方向飞奔了起来。
此事,叶舒玄并没有意识到,一个带着白色斗笠的男人,正站在守拙楼的三楼,静静地看着他离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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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回到玉山书院已经是晚上了,能看见学子宿舍里面明明暗暗的烛火,清风拂过,满园烛火皆是跳动了起来。江月白抱着白日里叶舒玄送给他的那坦酒,朝着一个青色的二层小楼走去。
路中遇到还在溜达的学院学子,皆是朝着江月白问好,江月白点点头,算是回应,并没有停下来与学生交谈。也偶尔遇到鹤发的老学究,江月白便站定了,恭恭敬敬地朝着老先生行礼,待老先生离去之后,才慢慢地朝着自己的小楼移去。
若是有人能注意到江月白的神情,必定会发现平日里淡然无比的江月白脸上,一直呈现着复杂的神色。
没多久,江月白便回到了自己的自己的小楼,拍开了白日里叶舒玄送他的那坛’贪欢’的泥封。顿时,屋子里便飘散着醉人的酒香。
不过此时的江月白却是一点喝酒的心思也没有,他连一眼都没有看坛中散发着香气的酒,而是仔细地在酒坛的上下左右摸索。
摸索了一阵之后,却是发现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江月白皱了皱眉,心底想着,难道是自己的理解出了错?
突然间,心下一动,又拿起了之前放下的泥封。闭上眼,江月白食指和拇指轻轻地这薄薄的泥封上摩挲着,仔细地感受着它给予自己的手感。
平日里美酒的泥封,为了保持酒的味道,重量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这个泥封…重量会重这么多?
江月白苦苦思索中…
这样的感觉......
想到了……江月白双眼骤然一亮——就像是...泥封中间掺杂了什么东西!
江月白想到这里,便将手中的封泥放在了桌上的油灯下面,拿起一只平日里用来联系大字的毛笔,朝着洗笔的盥洗台蘸了一笔的水,就仔细地开始在泥封上面轻轻地涂抹着。
黄泥一点一点的被洗净,封泥中一块暗青色的令牌和一张写满了字的绢书便呈现在了江月白的面前。江月白拿起绢书,大致的一扫,便是知道了其中交待的内容。
心底苦笑一句,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考验,没想到却是接下了这么一个重任。陛下,您究竟是为何选择了将此重任交予我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微服前来考察我呢?
还和自己,演了那么一出戏。
这令牌,不就是皇家暗卫军的军符吗?
我江月白何德何能,能受此大任。
叶舒玄…
舒玄,不就是先皇叶泓还在世时赐下的表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