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上前了一步,来到了年轻男子的面前,丝毫不顾及侯公公的话。将他全身上下都搜了身,在这之后,这才将宫门打开,放两人进去。
……
……
御书房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两人的步子也没有多快,所以便在途上聊了起来。
侯公公确信这个贵公子可以给他带来好处。他在年轻的陛下身边已经有一年了,从东宫跟着他来到了出云宮,叶煜之前的表现,几乎是肯定了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尚有青涩的人的价值。张泽羽也认为这位侯公公可以带来一定的内幕消息,毕竟他在御书房伺候着,就算是无心,也能掌握一些皇帝陛下的动向。
就在两人各怀目的地闲谈时,御书房的谈话已经开始了很久。
……
御书房里比外面要暖和很多,细心的太监宫女们早就将四面的门窗封实了,即便秋风微凉,也无法偷入半分。御书房中央的铜庐正燃着龙涎香,几缕青烟从洞孔里飘散出来,又在一尺左右的地方完全消散。
“林爱卿,你怎么认为?”
“陛下…臣认为,淮南的军需应当加大,毕竟淮南的位置,有些特殊。”
叶煜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秦峘,又问道:“那么,秦爱卿,你怎么看?”
秦峘从软凳上站起来,躬身行礼,“臣认为,以往该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战事的规模并没有扩大,现在增加军需,言之过早。老臣是队伍里出来的,最是清楚不过了。臣认为,在其他地方可以做到的事情,在淮南,也一样可以。”
说到这里,秦峘微微顿了顿。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月白,又言道:“国库本就不充裕...现在,能省便省吧。”
“但是...军士的性命又当是如何?”
秦峘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甫正的反击便来了,“秦大人,您是可是将军,怎么不在乎自己手下的兵呢?”
“战事大小较之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若是贸然增加军需,户部的预算,恐怕又要重新再做一遍。而且,借着这场战事,磨砺新兵是最好不过的了。”
“……”
年轻的陛下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坐到了软榻上,从他的神色上看来,似乎对两人的争吵兴致缺缺,并没有搭话。
……
……
“就按秦大人说的做吧。”
声音很淡,但是争论不休的两人,还是听到了这句话,立即停止了两人之间的口水仗。
榻上的陛下,在转眼间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林甫正微微叹了一口气,最终也只好是无奈地接受,毕竟君命大于天。
这个时候林甫正和秦峘的所担忧的淮南事务已经算是决定了,叶煜最终还是决定了,按照往常一般,并不因为战发地是渭南而改变什么。
看着陛下的样子,林甫正和秦峘也知道他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这个才任指挥使没多久的江月白和禁卫军统领林弦说话,便各自告退,从御书房内出来。
叶煜挥挥手便允了。
待到两人离去之后,叶煜才对着江月白问道:“月白,说说你对那个太子的看法。”
“很强大的敌人。”
江月白正欲从凳子上站起来,却看见榻上的陛下让坐下继续说的手势,无奈地苦笑了一番,还是说道:“臣认为,若是有可能,将之留在燕京。”
“……”叶煜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林弦,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于是微微地咳了一声。
“陛下,臣…与父亲回江宁的事……”
叶煜微微地沉默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江月白的话,而是随后问道:“月白可还记得刘金俭…”
江月白点点头,自己好歹也呆了三个月,暗卫里面的刘金俭,一直都是自己的左右手,若是失去他,相当于是断了江月白在暗卫司的一臂。
林弦看了一眼面色看似未变的皇帝陛下,随后朝着江月白说道:“小江大人…陛下的意思是...当时你没有怀疑过吗?“
……
江月白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年轻皇帝的心底,想着的,到底是自己生母柳烟月死去的真相,还是...刘金俭背后的故事。
“小江大人,你就没有想过,刘金俭给你的东西...是很早之前,便准备好的吗?”
“但是上面写的,是事实。”
江月白直言不讳,目光一转,便看向在软塌上的年轻皇帝。
直视皇帝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叶煜也不恼,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月白,你还没有想清楚吗?要不…朕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