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三日后再来,我会带着她跟你回吴国。”
他嘶哑着嗓子,继续说道:“回去...做太子。让九儿,去到另一座牢笼...…”
梦生和道天歌对视一眼,便互相点点头。
“谢永暮,那…我们三日后,再来寻你。”
谢永暮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一阵微风吹过,那一抹红色的人影便离开了庭院。道天歌神色复杂地看着谢永暮,最后摇摇头,问了一句,“值得吗?”
值得!
他在心底回答。
……
……
在云水村的时候,自己曾经对着弄月说,“回去吧,隔段时日,我会回到燕京的。”
可是过了一个多月,自己却是一路躲着弄月他们,一路来见过的联络暗号都不予回应。更是为了躲过他们,生生地向苏子意编造出一个因门户之见,被棒打鸳鸯的苦情故事。
真下作啊。
是什么时候,一向敢作敢当的自己,竟然是做出了这样的事。
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全部都系在了她的身上了呢...
谢永暮,你是吴国的太子,不是楚国的谢定安。你可以喜欢楚国的公主,但是你不能辜负那忠心耿耿的将士,也不能辜负至今还在深宫每日为你念经诵佛的母后。
你是谢永暮,不是谢定安。
你…不可以抛下他们不管。
你…也不可以辜负对你情深意重的叶桢...
鱼与熊掌终究...不可兼得......
微凉的风吹过,将他袖衫的下摆吹起了一个低低的弧度,他目光望着面前的屋子,似是想要越过屋子,到达在后院看书的叶桢,去告诉她所有地真相,再问问她,你愿意,跟我走吗?
可是他不敢问,他怕话出口了,她便再也不是他的九儿…
就算她曾经在自己和楚国之间,选择了回护自己,但是...他不确定,在她知道了所有之后,还能够选择回护自己,而不是…拿剑,刺向自己。
……
清浅的脚步声响起,谢永暮在心底叹了一声,便又浅笑着起身,随意从衣衫上撕下了一块步,草草地为自己包扎了一下,负在背后,便迎了上去。
见着叶桢看了自己一眼后便皱着眉头注意到了自己躲在背后的手掌,谢永暮有些尴尬地笑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地衣衫,不出意料地看见了自己衣衫右边下摆被撕碎的痕迹,以及之前点染上的几点梅红。
叶桢见着他手上被鲜血染红了的绸布,低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刚刚为什么听到他说不愿在期满自己后,便心绪不宁,没有继续听下去,否则也不会不知道他的手上为什么被杯盏划破了。
见着叶桢有些生气的目光,他便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将躲在背后的手小心地伸到叶桢面前,手忙脚乱地解释着,“九儿…我,刚才饮酒之时,不慎将杯盏打碎,捡起十又不慎划破了手掌…九儿,不必担心….抱歉。”
“罢了…”叶桢回答道,随后便伸手将谢永暮手上的绸布掀开,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他手上那几道明显不是被碎片’划破’的伤痕,摇摇头,便拉着谢永暮进了屋。
从楼上拿出干净的布和剪刀,再从一楼偏房中拿出金疮药,小心地为谢永暮涂上。她自然是不会笨得说出他伤口的疑问,而是避开了这个问题,小心地为他上药。
就算…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等她终于做完了之后,抬头才看到谢永暮额头上竟然是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不免得在心底自嘲了一番,随后才有些忐忑地问:“谢公子…是不是,很疼?”
谢永暮笑着摇摇头,“九儿为我上药,怎么可能会疼呢?”
“我…公子,对不起。”
谢永暮随手将额上细密地汗珠抹去,然后才笑着说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怪我不慎,让九儿为我担心了,让九儿为我包扎伤口了…”
顿了顿,他又挂着一脸纨绔公子似的笑,举起自己受伤的右手,朝着叶桢说道:“不知九儿,肯不肯让我这只伤残的手,为你描眉呢?”
一缕嫣红悄然浮上她的脸颊,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看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
九儿,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你,注定只能是我谢永暮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