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的母妃...”岂不是...白白死去了?
叶桢见着他的表情,自然是知晓他心底想的是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开脱什么,只是淡淡问道:“叶煜...若是…姨娘未曾死去,你会做什么?”
叶煜低下头,似乎想了片刻,随后坚定道:“自然是奉为太后。”
“可是...父皇呢?”
“……”
叶煜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叶桢看着面前沉思的叶煜,轻声说出了,一年多以前,自己假死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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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的雪已经纷纷扬扬的下了七日。
一浊园上上下下都被白雪覆盖,漫天皆是冰晶。
因由急火攻心而一病不起的自己…却挣扎着,要去一旁的谢府。父皇拗不过自己这个从小一路疼爱长大的女儿,便遂了自己的愿,派人将自己送到了一旁的谢府修养。左右不过是换了一个住处,所以...父皇也并未曾阻拦。
去了谢府之后,自己的病情,竟然是开始有了明显的好转,所以,父皇便让自己在谢府住了下来,想着,等到自己病好了之后,再带着她回燕京。
自己还记得那一个,改变自己的夜晚。
那夜罕见的没有下雪,反而是挂上了一轮明亮的月。淡淡的月光,将本身就睡得很浅的自己,从床上唤醒。
这个时候守夜的人皆是在门口,所以...守卫并没有发现,房内,出现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
自己看着面前那带着银面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面前的女人在这样的冰雪天气里…竟然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袍,脚上亦是未桌寸缕...但是自己却发现…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自己不打算声张。
那女人上前,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不想,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
自己摇头。
“为什么呢?”那女人便踱步坐到了叶桢的床边。自己发现…自己并不害怕,反而是,对面前这个诡异的女人,有着丝丝的好感。
自己虚弱的笑了笑,便看着面前的女人,轻声道:“为什么要忘记...就算不能在一起...能够时常怀念,不…也是好的吗?”
那女人愣了愣,便又问道:“那个男人,就这样让你心动?”
自己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知晓,自己与谢永暮的事情的,但是...她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打个赌吧。”
“嗯?”
那女人从怀中拿出一个雪青色的瓷瓶,方才了叶桢的面前。
“这是动情湖的水,喝了它…你不会忘记任何故事...但是,你会忘记你心底对那个男人的爱意。如果…喝了之后,你还爱着他,我便助你…”
“呵呵…”叶桢虚弱的笑了笑,“不必了,我已死心。你收回吧...这个赌,我不会和你打。”
“是吗?”叶桢见着面具下的,那女人眼角弯了弯,接着,她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来,接着说道:“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你不愿意和我打赌,我便喂你…饮了它。”
叶桢偏头,便笑了,“又有何妨?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女人的身子便僵硬了。
……
过了很久,那诡异的女人,却是将自己手中的瓷瓶都给放下,叹着气,柔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与我一样的死心眼。”说着...面前的女人,便将面上的面具给卸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自己,摸了摸自己散乱着发丝的额头。
自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你是…”自己颤抖着手,想要抓住面前的女人。
女人的面貌并不算绝美,如桃花般艳丽的眼,已经有了丝丝的皱纹,但...那双眼,却依旧是氤氲了秦淮风月...面皮松弛,丝毫不似二八少女一般精致。而是微微的有些泛黄。但是依稀可见…当年的绝代风姿。鼻尖,有一颗淡淡的朱痣。
这张脸...自己曾无数次,在父皇的御书房见过。
也在梦中,无数次的渴望过。
一瞬间,眼泪便是蜿蜒了整个脸庞。
张了张嘴,想要轻声呼唤什么,却是发现,嗓音已经嘶哑,再也发不出什么声响。
—母后。
母后慈爱地将自己的身子搂住,叹息着对自己说道:“你怎么,和娘一样傻?去爱上…一个帝王?”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