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像是有军队过来,孟蝶立马低头弓身站在路侧,瞬间,面前走过一队身着犀甲的黑衣士兵。孟蝶悄悄的抬起了头,却与一黑衣卫的目光相遇,两人都大吃一惊。
此人正是楼园!
孟蝶有一时的失神,但瞬间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亲人受害的场面突然在脑子里出现,她想也没想,以手为爪向着楼园扑去。
楼园先是一愣,立即回过神来,急退数步躲过这至命一击。双手按于腰上的长剑,大吼道:
“大胆小儿,汝要做甚?”
“哼!”孟蝶冷笑一声,怒目横眉,厉声言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速拿命来。”
言毕,孟蝶又以掌为刀向着楼园面门劈去。
楼园只觉一阵掌风袭来,顿时警觉大起,此小儿出手快速而狠绝不可小视。
楼园伸臂一挡,欲抓孟蝶手碗,却被孟蝶反手一绕,来个小擒拿,楼园只觉小儿身影猛然一晃,如闪电一般,居然绕到他的身后,反身锁臂,过肩后仰,只听“彭”的一声,楼园高大的身子被摔倒在地,众人一惊一愣。孟蝶又单腿抬起,朝着楼园的胸口狠狠踢去。
楼园眼疾手快,双手护胸,乘势用力击向孟蝶,孟蝶敏捷的一个后翻,稳稳落地。并再次展开一个自由搏击的招式。
众多士兵都看呆了眼,居然忘了上前帮忙。
楼园气极败坏,“嗖”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却又有所顾及,迟迟不敢上前,孟蝶冷言道:
“可耻之徒,拿命来。”言及,又向他攻去。
楼园左右避之,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以楼园的功夫,孟蝶自不是对手,然而自从主公把孟蝶带回了太子府,自从仇夜对他的暗示,虽然他猜不到主公的心思,但也感觉到主公对此小儿的不同,是以不敢还手。
面对楼园的节节避退,孟蝶更是拼了命,楼园狼狈退到角落,大吼一声:
“尔等还不上前捉住小儿?”
此刻众兵士才从惊鄂中回过神来,纷纷上前,然又听楼园言道:“不要伤其性命。”
众士兵又纷纷丢下兵器,朝着孟蝶扑来。
孟蝶以寡敌众,众士兵虽说功力不强,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人多力量大,再之孟蝶身上有伤,她最终被束缚住,她拼命挣扎,大声言骂。
楼园抽了抽嘴角,收剑入鞘,吐了一口长气,暗忖,如此小儿野蛮之极,不知主公看中她那里?楼园摇摇头,令两个士兵押着她向赵雍书房而去。
此刻的赵雍刚从城门巡视而归,身后跟着仇夜及众多武将,一身绒装的他还未踏进殿门,就瞧着正向他走来的楼园众人。
小儿双手被束,一路挣扎。赵雍不仅皱起了眉头。
当孟蝶瞧着赵雍的那一瞬间,一惊一愣一怒,脸色变化可谓丰富多彩。可乃身子被缚,不然她定要冲上前去。孟蝶怒视着他,眼神寒冷,丝毫不掩饰深深杀意。
赵雍的眼神同样冷凌如刀,这两人以眼神交战,苦了周围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赵雍缓步走向小儿,因她的怒而怒,暗忖: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紧扣孟蝶的下额,不悦的言道:
“小儿恨孤,可是为何?”
“呵呵。”孟蝶冷笑,那笑声中蕴藏着极大的愤怒,她咬牙言道:
“太子孤偃,卑鄙小人,杀吾家人,灭吾家园,此仇不共戴天,反而问之,为何恨汝,可笑之极。”
孟蝶言毕,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只见他眉头一蹙,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孟蝶瞪着他,不明其意。
只听赵雍讽刺而道:“孤以为小儿聪慧,却不知是孤看走了眼,孤若是太子孤偃岂能出入赵之城池,孤乃堂堂赵国太子,又岂能去攻孤之领地,灭孤之民众?汝家人受戮,家园受毁,乃汝之错,岂能责怨于孤?”
听了赵雍之言,孟蝶惊讶无比,他不是楼烦国太子?他是赵国太子?数月前林胡部落被灭一事,全是他的计谋?是他以太子孤偃之名取林胡之信任,然后内外夹攻而败之?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孟蝶倒退几步,一时不敢相信,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前思后想一番,的确赵国太子怎能去灭自家领土,果真自己被此人耍得团团转。且不说他利用自己对付胡人一事,但如今因胡人的进攻而家破人亡,做为一国太子怎能把责任一推而光?
于是孟蝶同样以唇相讥,也不管后果,只图一时口快,言道:
“一国太子居然没有能力保之疆土,让国民受戮,百姓流离失所,却把责任推于他人,若让世人得知,岂不贻笑大方?”
孟蝶言完,众人一片惊呼声,此小儿竟大胆如斯,众人同时抽出佩剑,对她怒目相视。只有楼园与仇夜相视一眼,面不露色,却也倒吸一口冷气。
此刻,赵雍脸色也难看之极,双眼似要冒出火来,他一把掐住孟蝶的脖子,赫然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