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转过身去命令她退下,孟蝶如释重负转身欲退去,然而在这拱桥之上地面极滑,刚才就险些摔倒,这次如逃命般的迈步,可没有了这样的好运,只听“啊”一声,“咚”一声,孟蝶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赵雍转过身去,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刚才那莫明其妙的不悦一扫而光。
孟蝶只觉头晕眼花,心里一阵委屈,身子也疼痛不堪,干脆耍赖的就躺在了地上。
“起来!”赵雍收住了笑容,皱眉命令道。
孟蝶瞧着他,双眼一动,随即缓缓起身,脚步“不稳”,又大叫一声,向着赵雍扑去,这次是她有意而为,妖孽嘲笑她,让她本就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老娘不能杀你,也要拌你个四脚朝天,尊严尽失。
赵雍反映不及,只觉双腿被小儿这么一拌,瞬间朝身后倒去。
然而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赵雍随即搂住孟蝶的细腰,一个旋转,孟蝶还没来得及反映,正在贼笑之际,却被当成了垫子,再一次的摔倒在地,而赵雍却是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孟蝶欲哭无泪,再一次头晕眼花,甚至更加猛烈。
赵雍的脸近在咫尺。
这一幕实在熟悉,数月前,在箕山之下,赵雍被小儿扑倒在地,他们唇唇相贴。
她的唇是如此柔软,他久久不能忘怀。
而这次也被小儿扑倒在地,不过却是小儿被压在了身下。
她的身子同样柔软无比,还有一股处子之香,青涩而好闻,他碰过处子,却从来不知她们身上会有这样好闻的气息,她不知好歹的乱动,却不知赵雍的一双眼变得越来越暗,他只觉身上一阵燥热。
孟蝶的挣扎是因疼痛而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她瞧着赵雍放大的脸庞,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簇淡淡的火苗,他的呼吸沉重。
孟蝶心情失落,却是因为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却不知赵雍此刻的变化。
她无意识的推着他,他不为所动,她暗忖:妖孽摔傻了,好待我是垫背的呢。
孟蝶瞟着他,不明妖孽的表情是何意,只见他的唇越靠越近,他身上的酒气充斥着鼻翼,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赵雍的确想一亲芳泽,他在倒下的那一刻,在触摸到小儿身子的那一刻,他瞬间失神,他突然有了渴望,不仅是来自于身体,还有来自于身心。
就在赵雍的吻要落下时,孟蝶还在一愣一愣,不是她的反映太慢,更不是她太纯情,而是压根她就没有想过赵雍会来此一举,他身边众多美女,怎会对她产生兴趣,就算是要解决身体需要也会找如丽姬那样身材火辣,凹凸有致的,只有瞎子才会看上这具平板身材。
孟蝶眨眨双眼,想确定是不是视觉也出现混乱,却不知她这一动作,对赵雍来说是极富有挑逗性。
赵雍只觉心跳加速,血液上冲,正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撞了进来。
“主公,……”
这个不速之客在瞧着眼前的一幕时,顿时傻了眼,接下来的话,从他嘴里机械而出。
“前,方,有,战,报……”
此人正是楼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头也越来越低,就差点埋入雪地里。
孟蝶这时才回过神来,眼大得如铜玲,赵雍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他黑着一张脸,迅速起身,深呼了一口气,刚才的情,欲一扫而光,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抬步向他的书房走去,不去瞧孟蝶一眼。
楼园紧紧的跟在其后,一言不发,他悄悄的转过头,看了看一脸傻样的孟蝶,满脸都是轻蔑之意。
靠!孟蝶愤然而起,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双眼冒出火花,赵雍,老娘跟你没完。
而此刻在太子府内,代公站在一亭楼之下,脸色凝重,代姬立于他的身后,低头不语。
听完代姬的话,代公更加肯定孟蝶是太子所使,在宴会上演这么一出戏码,他暗叹一口气,原来太子始终没有打消新政的念头,他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一方面,赵成与赵业与他矛盾深厚,处处收敛代郡之财,这才让他投于太子麾下,然而太子却有改政之意,竟要收回封地于赵国占有,虽然目前还未有行动,但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是迟早的事。
他的家族经营代郡上百年,这样的根基怎能就此断送,他是万万不能让此事发生,太子冷落代姬无非是做给他看,可太子要想顺利登上王位也须要他的支持,他实在不想与太子为敌,但在家族利益受到危协时,那怕是推翻太子也在所不辞。
代公转过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严厉而道:
“汝堪为郡守之女居然不能抓住太子之心,用这些卑微的手段去博得宠幸,为众人可耻也。”
代姬听言,双眼蒙上一层泪水,这个父亲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责备,当初把她送给太子是为了讨太子欢心,为家族而争取利益,她也时刻谨记着,她对太子付出真心,却换来的是冷漠。她对家族忠心却换来的是父亲的轻视,代姬的心里失落而悲凉。
代公继续道:“孟蝶此小儿,心术不正,汝应当避之,若拿人口实,丢了家族的脸面,吾定不饶恕,汝且好自为之。”
代公言完,甩袖离开,独留代姬一人矗立在寒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