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妖孽也猜想此次邯郸这行必有危险,立代姬是为自己壮势力,代姬身后就是一个强大的家族。
孟蝶一路行来,尽在思考赵雍一事,他的成败对于自己的复仇有直接关联。
来到一回廊,只见一奴仆匆匆赶来,在孟蝶面前行礼道:
“先生且慢,奴家主子相邀。”
孟蝶转过身来,见这位奴仆面生,不仅问道:
“你家主子何人?”
“丽姬也。”
丽姬?孟蝶思索着,她的动作倒快,代姬刚立为夫人,她就坐不住了。
孟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吾与丽姬素未交往,何来相邀?再者,吾乃太子食客,赴姬之邀实为不妥。”
奴仆言道:
“先生不必为难,丽姬己在此等侯先生,丽姬有事请教先生,还望先生移步。”
孟蝶随着奴仆的眼神看向不远处一个红衣妖艳的女人在众奴仆的簇拥下跪坐于一亭楼之下,正含眉带笑的瞧着她。
那笑容甚为妩媚,孟蝶为之一震。暗忖:真谓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有那个男子能抵挡得住,怨不得赵雍也为之倾倒。
孟蝶抬头,微笑着向丽姬走去。
两人相互行礼,丽姬设几赐坐,孟蝶就坐于丽姬身侧。
奴仆立马上前与孟蝶添上酒水,孟蝶持樽掩袖而抿,言道:
“孟蝶多谢丽姬酒水相待。”
“先生无须多礼。”丽姬缓缓言道,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孟蝶:“姬仰慕先生才智,今日相邀乃有一事相求。”
“姬谬赞也,吾只是府内三等食客,姬之所求吾恐不能解之。”孟蝶装腔作势,对于丽姬的请求她能猜出七八分,不过姿态却是要做足,不然,怎能引起效果。
丽姬听言,抿嘴而笑,她缓缓的拿起酒壶,就着孟蝶的酒樽斟起酒来,孟蝶‘手足无措’,丽姬地位低下,却也为太子妾室,怎能与一臣子斟酒,于礼不符也。
丽姬见着面前这位俊俏少年失愣的模样,不由得格格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犹如铃铛般的轻脆动听。
丽姬不似代姬般的冷清沉默,她有女人的妩媚与少女的活泼,性子讨好,因而得赵雍宠爱。
只听丽姬言道:
“先生虽居三等食客,但听闻昔日大败林胡乃先生之策,先生年纪尚轻,却能有此建树,众食客岂能相比,先生也无须谦之。当日于大殿之上,先生提出立代姬为夫人,太子也照先生之意行事,由此可见,太子看重先生也。”
丽姬言完,眼生媚态,有意无意的朝着孟蝶抛去,孟蝶身子一阵发颤,她这是勾引我吗?
“呵呵”孟蝶不自然的干笑两声,“为太子谋事,乃臣之本份,姬之赞,蝶愧也。”
孟蝶言完,却听丽姬一声长叹,言道:
“姬原本是邯郸一琴妓,蒙太子垂怜,得以服侍太子,姬心存感激,跟随太子从邯郸至代郡,然那代姬自从进了太子府,仗其身份甚高,对姬总是大声喝令,言语甚恶,还言之把姬送回红楼,姬整日惶恐,如今代姬立为夫人,更不把姬放在眼里,姬知先生多谋,愿先生为姬出一策,姬只想服侍太子并无他想。”丽姬的语气哀哀怨怨,甚是可怜,言毕,还洒出两滴泪来,任何男子见了估计都会心生怜惜,可惜了孟蝶不是男子,却也装着深表同情的模样。
“这…..”孟蝶面露难色,眉头紧皱。
当然,这是孟蝶的乔装之态。
丽姬见之,示眼于身后奴仆,只见奴仆上前,拿出一个木盒,递于几上。
丽姬打开木盒,朝着孟蝶微微一笑,言道:
“这是昔日太子所赐,今转交先生。”
孟蝶一瞧,顿时瞪大了双眼,木盒里面有几片金叶子,还有一些金饰,这是孟蝶从未见过的值钱之物,暗忖:居然有这等美事,原本只想挑起赵雍后苑之战,却不知还能大捞一笔,美哉!美哉!
丽姬以袖掩面饮酒,却又斜眼观之孟蝶神态,见她一幅惊喜的表情,于是媚眼一转,伸出白皙的双手,拉着孟蝶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木盒之上,还不忘抚摸挑逗一番,孟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看向丽姬,只见她媚眼闪烁,暗送秋波,声音酥骨的言道:
“还请先生一助。”
孟蝶收回眼神,暗忖,她还真是在勾引我,不免觉得一丝好笑,孟蝶毫不掩示自己的心花怒放,将计就计,美女豆腐白吃白不吃,于是反手握了握丽姬的嫩手,柔声道:
“孟蝶谢过丽姬。”
然后又清了清嗓子,抽回手来,放于膝盖之上,正襟跪坐,装腔作势的言道;“原以为代姬为贤良淑德之人,想不到也如此不堪,若姬不告之,孟蝶自是受其蒙蔽,悔也,悔也,当日,不应向太子提出立夫人一事。”言完,无比‘悲痛’的垂胸顿足:“罢,罢,即然错己促成,挽求即可。”
“先生所言极是。”丽姬己满脸笑容与期待。
孟蝶又道:
“姬若想保其地位,须生下大子,至时,不仅地位稳固,还有望立为夫人也。”
“此法姬也想过,可奈一年以来,姬却无能受孕。”丽姬言完,叹了口气道:
“太子对姬之宠幸寥寥无几,每次唤姬侍寝,只令抚琴静心,并无与姬燕好,似乎太子不喜与人同榻。”
孟蝶听言,一口酒水顿时卡在嗓子处,令她满脸通红,咳嗽起来。
早闻这个时代的女子大胆得很,不仅敢当面勾引男子,还能把闺房之事,脱口而出,怪也,怪也。
再说赵雍,正直血气方刚之时,有美女在侧却不为所动,又是为何?不喜与女子同榻,难不成喜欢与男子同榻?怨不得他的后苑女子不是气死沉沉,就是四处勾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