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睁大着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孟蝶的眼神冷冽如刀,两宫人只觉脚下一软,就瘫跪于地上。
越姬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放肆!无理……”
孟蝶转头看向她,凛冽的眼神让越姬一滞,只听孟蝶言道:
“姬在代郡听太子之言,夫人乃贤良淑德之人,然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汉人之贤良淑德尽是如此不堪。孔子言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姬一直难解,如今,也知,此女子应当是指如夫人一般的妇人。”
“大胆!”越姬越听越气,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来人,把此姬关入暗房。”
然,众人却不敢动,孟蝶高傲的冷视四周,眼神凌厉,众奴瞧之,不敢靠近于她。
正在两人对峙之际,外殿侍人传报赵侯驾到!
众人一惊,奴仆随即唯唯喏喏,越姬立马换了一幅表情,起身相迎,而孟蝶还立于大堂之中,只是微微的转过身来,微眯着双眼瞧着门口。
一身黑袍的赵侯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他对越姬的笑脸相迎置之不理,眼神透过她看向孟蝶,脸上无任何表情。
孟蝶毫不畏惧他的眼神,与之对视片刻后,才屈身施礼。
赵侯走向高位,跪坐下来,语调不缓不急:
“胡姬知孔子?”
孟蝶一怔,刚才之言,他己听见?
孟蝶跪坐于下侧,对曰:“君父曾有一汉人老师,姬一时好奇,曾翻阅老师书籍,从而得知一二。”
赵侯笑笑,可那笑容却是如此的勉强,随即又漫不经心的言道:
“胡姬认识太子?”
孟蝶心里一惊,抬头瞟了瞟赵侯,暗忖,我随便一句话,难道也能让此人找出茬来?
于是,小心对曰:“姬与君父停留代郡数日,受太子殷勤待之,君父敬佩太子之德,感激赵侯之恩。”
“哦?那太子何德,寡人何恩?”
孟蝶对曰:“太子雍贤名在外,众人皆知,姬乃深闺妇人,也有耳闻,此乃太子之德。赵侯乃千古明君,戎马经年,军功无数,姬为草原女子,心佩英雄,赵侯乃姬心中雄鹰,姬实为仰慕,先日,林胡叛将满速威胁君父,压兵赵境,造成万千边境赵民深受其害,赵侯不计前嫌,愿为鄙国联婚,免于生灵涂害,此乃对鄙国之恩也,姬有幸服侍赵侯,姬心悦矣。”
孟蝶的马屁,让赵侯笑出声来,“胡姬,不仅伶牙俐齿,汉人之言语,汉人之习性如此精通,真乃聪慧也。”
赵侯的称赞并没有让孟蝶高兴,她的心里反而一阵慌乱,瞧了瞧这位乱世英雄,虽然他脸上有着笑容,可是他那如鹰一般的眼神却透着危险的气息,孟蝶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心里暗暗吃惊,她禁嘴,不再言语。
越姬听到赵侯对胡姬的称赞,心里自是不悦,在一旁扇风点火的言道;
“大王,胡姬性子太过娇横,应责罚之。”
“嗯,寡人己知,但念胡姬初到王宫,礼数不知,身体有恙,此事暂且免矣。”言完,又看向胡姬再次言道:
“胡姬,虽乃林胡公主,然进入赵宫,宫廷礼数不比胡国,汝还应习之,越姬乃中宫之首,万事应尊之。”
“喏!”孟蝶低头受教。
越姬虽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对于赵侯不痛不痒的责备心有不服,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暗记于心。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越姬随着赵侯离去,孟蝶退回屋子,闭门不出。
赵侯似乎有所觉查,想不到与之见过两面,就露出了马脚,此人精也,他到道猜到了什么?而接下来,自己又该如何做?
孟蝶忆起楼园给她说过的话,宫内有接应之人,于是按事先商量的对策,孟蝶在宫殿门口木柱上,刻上一个“十”字图案。
果然,当夜晚降临,一道黑影飘进了孟蝶的寝宫。
孟蝶支退奴仆,黑影走了出来,朝着她揖手道:
“小人阳父听从公主安排。”
孟蝶瞧了瞧他,不知其貌,暗忖,间谍这行为可谓发源深远。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告之太子,赵侯有所查觉,吾会见机行事。”
“喏!”
孟蝶想了想又道:“告之楼园,令人秘围公子业府,若宫中有异动,必全力殊杀公子业。切记,切记。”
黑影听言,抬头瞧了瞧她,领命而去。
孟蝶瞧着空荡的房屋,似乎刚才并未人来,只是一道幽灵而己。
她长吐一口气,陷入沉思。
片刻,又听门外奴仆禀报,赵侯驾临,孟蝶大吃一惊,他来做甚?莫是要吾侍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