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又言起他曾派人寻找于她,但小山村己是一片废墟,多次寻找无果,以为她就此受害,言此,声音哽咽,
“上天眷顾,还能与娃重逢。”
孟蝶也吸了吸鼻子,言起兄长出征,生死未卜,而她几月来在赵雍府内之事,只是简间述之。
随后心里拥起阵阵苦涩,好歹她并非伤春悲秋之人,很快调正了心情,毕竟能遇上阿止,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阿止也不多问,暗忖,如今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吃苦。
孟蝶‘霸占’了马车,士旬只有随着众护卫骑马,众护卫也都知晓了孟蝶不惜性命救主之事,心里对她十分感激,华也告之以木块提醒之事乃为孟蝶所使,这才使得阿止提前做了准备,与一护卫换了装,给贼人造成了假像。
阿止问起孟蝶与华之事,孟蝶一哂,简单的说了前因后果,阿止面露笑容,
“不知娃竟如此聪慧,连赵国太子也被唬住。”
提起赵雍,孟蝶脸色一黑,
“此人狡猾,奸诈,满肚子坏水,休提之。”
阿止抬头瞧她一眼,笑笑不再言语。
为了孟蝶的名声或许还有私心,阿止向众人言之,孟蝶与华乃他故意安排伏于商队之中,于暗中查寻刺客之事,他们并非真的夫妻,皆为他麾下之人。
众人皆不凝。
商大人暗自庆幸,自己助公子一臂,回到新郑,必定会受到嘉奖,心里也是喜悦万分。
接下来的几日,孟蝶一直在马车上养伤,阿止寸步不离,即使夜晚,也会派众多护卫守护,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这种感觉甚好。
阿止还如以前一样,话不多,然孟蝶每次言语,他都会认真的聆听,两人年龄本相差不大,他却比她沉稳了许多,这次重逢,孟蝶也从他清秀的脸上看到一丝忧伤。
他这一年也定是不好过,燕国有太子平的提防陷害,而那些贼人正是他所派,入韩为质也必是受到众多欺凌,他唯一的后盾就是他的母妃易王后,虽为秦王之女,燕王之妻却是不受宠的女子。
孟蝶心里升起一阵怜惜,心里暗忖,定要助他成事,护他周全。
几日不见华的身影,孟蝶甚为奇怪,一日,商队扎营休息,孟蝶终于寻到华,然而华却后退数步,与他保持着距离,且表情有些尴尬。
这是为何?孟蝶不明,心里隐隐有些怒气,
只听华言之,
“蝶如今为公子职之妾,身份高贵,华应当相避。”
华之言让孟蝶当即一愣,半晌才反映过来,怒言道,
“休得胡言?”
华抬起头来,大为不解,
“蝶不愿之?蝶与公子乃为故交,为之妾乃荣耀之事。”
“吾……这……”孟蝶一时哑口无言,与阿止重逢,虽然很高兴,但是成为他的妾,孟蝶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几日来只顾着高兴,却是忽视了身份,她与阿止如何相处?
孟蝶独自走向马车,一路行来公子职的护卫都对她倾身行礼,这时她才感到一些不妥,他贵为一国公子,而自己仅是一个平民。
马车里,阿止正在翻看竹简,见她进来,脸色凝重,于是放下竹简,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关心言道,
“娃有心事?”
若是之前,阿止的言行孟蝶并不觉得什么不妥,她把他当成了亲人,可刚才听华之言,突然觉得别扭起来,她向后靠了靠,与阿止拉开了一些距离。
阿止随之一愣。
“娃?”
孟蝶尴尬一笑,
“阿止乃一国公子,礼数不可废也。”
阿止听言,一些惊讶,皱起了眉头,礼数?她何时在意过这些。
他静静的看着她,有些不解,欲从她脸上找到答案,然,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阿止又是轻轻一笑,
“当日吾离开之时,曾向娃之家人提起,娃及笄之时,必来娶之。”
孟蝶眼睛眨了眨,又听阿止言道,
“虽然,其中发生变故,但吾之心不曾变也。”
阿止拉起她的手,柔情的看着她,
“娃可曾心悦于止?”
他在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当初在小山村,娃心悦于止,众人皆知,可是此娃非彼娃,她是一个占据它人躯体的灵魂,那么,她是否也悦于他?他们经历过生死,他们一起在小山村生活了数月,她也一直感动于他,可是,真的就要成为他的妻吗?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