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林听言,凑近耳边,小声又道,“即然如此,何不逐之?”
段值挑了挑眉,“子所言,是让太子仓上位?”
侠林又道,“太子仓胆小怕事,恐弄巧成拙,依吾所见,公子明乃最好人选。”
公子明无心朝政,却正是最好的傀儡。
两人相视一笑,原来早己心照不宣,驱逐韩侯并非此君无能,更多的在于私仇也。两人接着商量一通,计划而行。
又过几日魏太子还未等到韩侯宣召却是等到侠林与段值来访。
两人假称代表韩侯来问侯太子,魏太子心有怒气,却也碍着面子出来相见,几人一番客套,两人更是送尽美人美酒美玉,魏太子才面露笑色,话匣子打开,侠林于‘醉酒’之际,‘无意’中说出了韩侯不宣召的原因,怀疑魏之真诚也,且恨太子宴会之言,欲杀之,魏太子听言,心里暗惊,于当夜不辞而别,奔魏而去。
侠林与段值解决掉魏太子,无非是离间魏与韩的关系,在他们行事之时,魏才不会加以干涉。
众人皆不愿魏韩合盟,却因各自利益,韩侯一心称王,却外有他国阻力,内有大臣当道,实为悲哉!
再言孟蝶,虽终日呆在质子府,也时常打听着朝堂形势,她要助燕职回到燕国,帮他夺得权利,就必须有外国的支持,而如今在韩,就是最好的机会。
孟蝶处处寻找机会,凡事对燕职有利之事,皆亲问之。燕职倍感温暖,暗暗发誓,他日定不负此情。
孟蝶与华在院内练剑,这己成为她每日必修之课,然,孟蝶在招式上太“偷奸耍滑”,华每每皆输。
一个侧腿,华又被赐倒在地,灰头土脸,孟蝶一手撑腰,一手持剑,格格的笑个不停。在质子府的几天,也是她近一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华不服气,又起身再战,却见一奴仆走了过来,告之,燕职请去前厅,公子明与十五公主来访。
孟蝶挑挑眉,想起前日两公主的闹剧,忍俊不禁。
她回到屋内,换了身衣衫,这才来到前厅,几人己在饮酒闲谈。
公子明见到孟蝶出现,双眼放光,顾不上什么礼节,拉着她坐入自己的几旁,忙着与她倒酒,燕职皱起了眉头,轻咳一声,公子明这才放开她,对自己刚才的举动,也颇为尴尬。
孟蝶倒并不在意,与公子明相处几次,了解此人思想单纯,虽有不良爱好,但也并非大奸大恶。
瞧着这一幕,倒是十五公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趣道,
“王兄莫是看上了这位先生?”
在宴会上孟蝶精彩的言论,也令十五公主对她十分敬重,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她是燕职的门客。
听言,燕职再次轻咳一声,意为此言对于孟蝶来说实不恭敬,然,十五公主却会错了意,认为燕职是在替公子明遮掩。
十五公主立马禁声不语,不过嘴角却带着笑意,她的目光时时的瞟向燕职。
公子明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他瞧了瞧孟蝶,此刻她己入坐另设的几旁,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举止潇洒的斟满一樽酒,掩面而饮。
在公了明的眼里孟蝶不如燕职俊俏,然她身上却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大气,聪慧,还很神秘,他对她不仅是喜爱还有一种尊重与崇拜。
为了掩示自己的尴尬,公子明收回神丝,言道,
“本公子的确心悦于孟君,然,却不关风月,乃为惜才也,可惜,公子职不愿割爱。”公子明边言边摇头,随后又瞟了瞟十五公主,“王妹何须取笑于兄,吾国本盛男风,男子风华绝代胜过妇人,那赵国太子不也喜男儿之色,吾瞧之,王妹定是嫉妒也……”
公子明还在侃侃而谈,却不知当孟蝶听到那句‘赵国太子也喜男儿之色’时,却是一口酒给喷了出来,几人好奇的向她看来。
孟蝶止住咳嗽,用锦帕拭了拭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言道,
“失礼,失礼。”
然,燕职却是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为何每次提到赵国太子,她都会如此大的反映?燕职心里颇不是滋味。
而此刻,公子明并未瞧出其中原由,又道,
“孟君可是不信此事?听闻赵国上下为了讨好太子,竟大力收索男童,如今的邯郸城,可是美童如云,本公子正欲前往一观此景。”
孟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脸上表情怪异,暗忖,赵雍好男色,我怎不知?大力收索男童不会是因为……
孟蝶想到此处,又被十五公主的惊讶声打断,只听她一惊一乍道,
“赵国太子好男风,那王姐又该如何?她若嫁去赵国,岂不是倍受冷落?”
“非也,非也。”公子明又道,“好男风者并非不好女色……”
两个活宝居然毫无顾虑的大谈此道,然而,孟蝶的思绪却定格在十三公主要嫁入赵国之事,不知怎的,心里起了小小的涟漪,一时间大脑空白,手足无措,频频饮上两樽酒,才平静下了心情。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神色,都落入燕职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