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一路紧跟,突闻一阵马蹄声,一白衣影子一晃而过,孟蝶寻到马匹,翻身而上,紧紧跟随。
韩宫是靠山而建,在韩宫西侧不远处,有一条通往高山的小路,翻过此山,可以直通官道,公子明是想从此而逃。
马蹄声得得踏踏,震得心都跟着慌乱起来,道路十分晕暗,而公子明对路似乎颇熟,把孟蝶甩得很远。
来到一岔路口,孟蝶跳下马来,蹲在地上仔细辩认痕迹,她的侦察兵优势得到发挥,只片刻功夫就判断公子明的去向,再次翻身上马,策马追去。
一山脚下,只见一马儿立于黑暗之中,公子明不知去向,孟蝶有些犹豫,然还是寻山而去。
没走几步,就是一片灌木丛,蛰虫鸣鸣,风吹树木沙沙作响,孟蝶环顾四周,突然觉得气氛诡异,不是恐野兽出现,而是感到了一股杀气,还有众人深深的呼吸声,不好,此地有埋伏。
孟蝶正欲后退,一把长剑,驾于脖子之上,心跳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回头,额上渗出了汗水,只听身后人言道,
“孟君,何须苦苦相逼。”
这是公子明的声音。
孟蝶这才转过身来,却瞧见身后不仅他一人,还有数十名护卫,原来公子明在此处安排有接应,设计了后路,孟蝶不得为之深谋远虑而佩服。
孟蝶虽紧张,但表现于脸上却十分镇定,只听她淡淡言道,
“公子欺吾,蝶追来只为讨个说法。”
公子明眉头一挑,孟蝶继续道,
“蝶一心为公子出谋划策,却不料被公子利用之,蝶心有不甘。”
“呵呵。”公子明听言,却是轻声笑了起来,但并不代表,他此刻就会放了她。公子明言道,
“要成大事,必当如此,今日事成,必不会伤汝性命。”
“可公子却要伤燕职之命,他可一心为公子出力。”
“哼!”公子明冷哼一声,“燕职!”他轻蔑而言,“此人之心,不可猜也,他并非真心助我,否则,赵雍怎能出现。”
孟蝶听之,一惊,赵雍出现与阿止有关?
见着孟蝶疑惑,公子明又是轻笑起来,语气倒还有几分调侃,“赵国太子与燕国公子为了一个门客,在驿馆大大出手,此事甚为有趣,孟君在此二人心中甚重,能引起两位公子相争,不因权,就因色,二人并无权利之争,那么就剩美色,而燕职并非好男风之人,莫是孟君之身份有假?”
孟蝶睁大着双眼,公子明又道,“燕职一直怀疑吾有上位之心,此事,他本不想应之,然,孟君一心相助,”说完倒还感激的看了孟蝶一眼,“这也是本公子刚才为何愿独留君性命之原因,然,燕职心思谨密,定是将此事告之赵雍,何奈,吾却思量不及,漏算赵雍之人,燕职他国质子,赵雍他国太子,却为孟君,甘愿犯险,孟君果然与众不同矣。”
听完公子明这番解析,孟蝶不得不为之折服,突然觉得韩侯不把王位传于他,真乃韩国损失也。
他并不比赵雍弱,也不比燕职差,只可惜,他不是嫡子。
“听公子之言,原来早有夺位之心,为何当初不实情相告,说不定,蝶会助之,蝶可不管谁做韩国之王,蝶只管谁能助燕职回国。”
孟蝶之言,倒让公子明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语气颇有后悔之意。
孟蝶又道,“如今公子大势己去,打算如何处置孟蝶。”
“嗯!”公子明收敛笑容,仿佛真在思考这个问题,“明真的很好奇,赵雍与燕职谁会更在意孟君?”
孟蝶皱起了眉头,不明其意,正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护卫来到公子明身边禀报道,
“公子,有人追近,应快快离去。”
然,公子明却一点也不慌张,看向孟蝶又道,
“明与孟君打赌,此人必是赵雍与燕职,君真不想知道,谁乃真心,谁乃假意?”
孟蝶听言,咬了咬嘴唇,言道,
“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
公子明笑言道,“那么,明定要好好要挟这真心之人,夺回吾想要的一切。”
“呵呵。”孟蝶不屑的笑了起来,“公子恐要失望矣,蝶当初逃离邯郸,是因赵雍要取其首级,他定不会受其要挟,燕职乃他国质子,无权无势,公子恐更加失望。”
“是吗?”公子明不以为然,“试试便知。”
言完,收剑入鞘,手一挥,两名护卫上前以绳索束之,一左一右押着她,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