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早知蝶心悦赵雍,只是不甘心而己,然,今日瞧蝶甚好,止死心矣,但,止仍有不明,蝶曾言,蝶之良人无妻无妾无嬖,为何悔之?”
孟蝶听言却是垂下眼眸,心里一阵叹息,片刻后又抬起头来,神色坚定,
“蝶之言,从未悔过。”
“即使如此,为何又……”
孟蝶笑笑,“蝶并未入赵后宫,若赵雍相负,自会离开。”
孟蝶的回答令燕职十分惊讶,他奇怪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了,随即摇了摇头,
“止观赵雍对蝶真心,曾以死相救,蝶不可有此想法,入之后宫,必宠之,若能诞下王子,富贵永享。”
燕职居然帮赵雍说话,令孟蝶一时未反映过来,他们不是互看不对眼吗?然而,也未细想,或许这次他是真的放下了,但听其言,又心有不悦,皱起了眉头,
“蝶之心意,阿止岂能不明,蝶可是那贪求富贵之人?”
虽然她是喜欢钱财,但也不会拿自身去换取。
“自然不是,然赵雍必是一国之君,蝶以往所想应弃之,此意太过荒唐。”
面对燕职的话,孟蝶在心里又暗叹一口气,是呀,她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是很”荒唐”,但是,她还是要去试试,于是又展开了笑容,
“蝶不会改变心意。”
燕职再次摇了摇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同时瞧着天空的明月。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蝶看向燕职,有一个凝问一直在心里放了很久,一直想当面问之,
“阿止,昔日质子府,赵雍是否派有帛书与吾,言之吴名一事?”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又怕自己的言语不妥而引起他的误会。
燕职转过头来,凝视着他,似在思索,片刻之后,脸色微微惊讶,
“帛书内容竟是相告吴名之事?”
他这是承认了吗?孟蝶瞪大双眼,有些不明白。
燕职面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苦笑一番,言道,
“是曾有信史送过帛书,然,止误为赵雍所书,恐蝶见之伤感,却不知吴名一事,因而毁之。”
他有些歉意,随即转移了话题,小声相问,
“吴名活着?在何处?”
孟蝶把兄长的情况简单相告,燕职听言,悠悠而道,
“吴名受罪矣。”言完又看向孟蝶,
“蝶可怨恨阿止?若知此帛乃关吴名之事,定不会相瞒,昔日,止观蝶终日恍惚,皆因赵雍而起,心有不忍,是以瞒之,幸尔未酿成大祸,蝶与兄长终归相见,止愧矣。”
言完还朝着孟蝶深深一拜,孟蝶急急拉着他的手臂,
“阿止这是做甚?何须此言,你我如同兄妹,阿止是心忧于蝶,才如此行事,蝶不怨之。”
燕职长叹一声,
“止不如赵雍,蝶能随之,止真正放心矣。”
孟蝶听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清了清嗓子,随即转移了话题,
“如今燕国形势如何?”
“自燕退兵以后,太子平与子之斗争激烈,朝堂一片混乱,然,谁输谁赢,不好断言。”
孟蝶轻轻的笑了起来,“自是子之会赢。”
“哦?”燕职疑惑的瞧着她,“两方势力均等,但太子平乃正统诸君,或许能得他国支持。”
“阿止所言秦国?”
“然。”燕职对曰,“太子平夫人乃周室之女,是由秦国送亲入燕,与秦交好,秦必助之。”
孟蝶不以为然,“秦国如今正实施连横之策对付齐,楚,那能腾出手来关注与之不相邻的燕国,且易王后可是秦王之女,只要易王后书信一封言之,不插手燕国内政,阿止再令郭槐暗中相助子之即可,到时,太子平失势,必受戮,阿止可以诛奸臣之罪为由,归国夺位,若能得到韩赵两国支持,必成事也。”
燕职深深的看着她,佩服,欣赏,心悦,感叹……万般复杂之情拥上心头。
得此妇,定天下。
两人又对燕国形势谈论一番,见有寺人寻来,这才止住,纷纷向大殿走去,然而身后却有一黑影闪过,孟蝶无查,燕职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