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完,又朝着守卫揖手道,
“姬今番与某面君,乃有要事,姬一妇人侯于门外,寒风肆孽,恐有不妥,将军可令姬侯于外屋,君上回殿,某自有说明。”
“诺!”
守卫听言,拱首应答,孟蝶即为一等食客,又得国君特令,众护卫自是不敢不从。
白狄松了口气,朝着孟蝶感激一笑,暗忖着,孟君竟如此得君上看重,能依靠于她,定是不错的选择,连着宋姬都感激一番,多亏了她的提点。
孟蝶转身进殿,然,在转身一际,却收敛了笑容,变得冷峻无情。
孟蝶跪坐于殿内下堂,有奴仆送来温浆,细细品尝着,却不知其味,书房温暖如春,四周萦绕着淡淡的墨香,台阶几案上堆着厚厚的竹简,帛书,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细看是七国的疆域,其一统天下之心,昭然若揭,孟蝶恍恍然,一丝心酸拥上心头,历史上乃秦为大统,不管赵雍如何努力,其子孙始终不及,若赵雍知道最终的结果,不知又将会怎样?
心里暗暗忖道,赵雍,我或许不能助你一统天下,然而,这一世,定要助你雄霸诸侯。
孟蝶收回视线,定了定神,无意间摸到腰侧的玉石,是白狄所赠,思索片刻后,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而赵雍的那枚玉佩,侧是被她仔细的收入怀中。
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一柱香的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和守卫的应诺声,孟蝶知道是赵雍回来了,立即正襟而坐,双耳聆听外面动静。
有守卫禀报,接着脚步急促,随后又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又是白狄的柔声,赵雍喝斥声,隐隐约约又听见白狄在解释着什么,然后,赵雍大步而至……
当赵雍进了内屋,就瞧见孟蝶垂首低眸,把玩着手里的一块玉石,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是十分稀奇手中之物,然,在瞧着他时,却是神色慌张,急急缩手于袖中,朝他极不自然的投来一笑。
赵雍心下疑惑,来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让孟蝶为之一颤。这一颤自是没能逃过赵雍的目光。
“何物?如此神神秘秘?”
“嗯?”孟蝶急急起身,吞吞吐吐,“没,没……下朝了…..”孟蝶边言还把小手缩了缩。
赵雍暗哼一声,他明明瞧见是一枚价值不菲的玉石,为何不认?莫是……
玉石,本是定情之物,确实会让人联想翩翩,况且,孟蝶己有“前科。”
瞧着她打死也不认的模样,赵雍突然哂然一笑,
“孤的玉佩可有携带?”
孟蝶愣了愣,往腰间一摸,嘴角再次扯出难看的笑容,
“今日匆忙,忘了。”
“忘了?”赵雍的视线来到她的腰身,果真无一物,眉头不仅一皱,伸出双手,就往她腰上探去,孟蝶惊讶不己,这可是在书房,
门未闭,户未掩,且外面有众多护卫,这厮越来越猖狂。
谁知赵雍又拉起她的手臂,从她袖里拿出了那枚玉石。
孟蝶有些心慌,赵雍脸色难看,此玉果真上品,世间少有。
“这是何物?”
孟蝶低头不语,嘴角却隐藏着一丝微笑。
赵雍冷哼出声,
“弃孤之玉佩,留下此玉?莫又是燕职所赠?”
孟蝶一愣,赵雍竟如此想,她未曾料到,脸色不由得一红,恼怒的瞪着他,这会儿也顾不上演戏了。
赵雍也知有所失言,一丝尴尬,清了清嗓子,
“此玉何得?”语气倒没了先番的冷淡。
孟蝶也未想与他置气,她的本意并不在此,于是压了压火,瞟了瞟外屋,沉思暗忖,孟蝶,孟蝶,可别忘了你的目的,于是悠悠言道,
“此玉乃白姬所赠。”
赵雍听言,大为惊讶,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白狄所赠?为何?
在赵雍灼灼的眼神下,孟蝶小心翼翼的又言,
“白姬恳求蝶进言,姬护助有功,求赏赐,封夫人,还愿伴其左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如虫鸣。
赵雍脸色铁青,紧紧的瞪着她,四周的空气迅速凝固,孟蝶感到
他的怒气像会随时爆发,心里却松了口气,这厮果真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