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又有一小厮传报而来,
众人又纷纷安静下来,
“各位老爷,新的战报……,中山军败,退回巩城之下,然,待赵军追至,却从巩城两翼冲出左右两军,成包围之势,赵军危……”
什么?赵军危?中山军乃佯败。
孟蝶听言,双手悄然的紧握成拳,看来这位吾丘鸠当真了得。
这下轮到押赵军胜的商人笑不出来了,连着旗卫一改刚才的笑脸,苦恼的冲到地图面前,嘀咕着,“怎会如此,怎么如此…….”随后,又急急拉着小厮问道,
“此番之战,赵将何人?”
小厮应答,
“吴名!”
“吴名?为何不是乐毅?”
小厮自是不能回答他,旗卫长叹一口气。
孟蝶又把目光转向地图,担忧之色外露,赵军被中山军所围?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又有小厮战报传来,
“各位老爷,新的战报……”
这时,不管是押赵军的商人,还是押中山军的商人,都异声同口的吩咐道,
“快快言来。”
孟蝶也是紧张万分,屏气聆听,只见小厮抹了把额上的汗珠,
“赵军被围巩城南门之下,不料,巩城北门,喊杀震天,尘土飞扬,原来,被围之赵军并非吴将军主力,此番吴将军正领数千骑兵攻巩城北门而去,而吾丘鸠却被困南门之下,不得脱身。”
“好!”随着旗卫高声一喊,押赵军胜的商人纷纷叫好起来,而孟蝶也是长吐一口气,紧张的拳头慢慢松开,心里自是喜悦万分,不仅因为赵国胜利,更因吴名之策,孟蝶不禁眼角都盈出了泪花,她是激动呀,想不到吴名真有大将之材,此番之战,运用的就是“声东击西”之策,她为他感到高兴……
从赌房回来,己是黄昏,旗卫手里拿着一大袋金子,笑得己合不拢嘴,而孟蝶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笑更为真诚,而发自内心。
吴名三战而攻下巩城,赵军继续推进,向灵寿进发,而巩城之战中,吾丘鸠领着残兵退守灵寿,又于灵寿之郊列营,灵寿乃中山国都城,城内守兵五万,加之因吾丘鸠拒赵军于巩,为中山调兵遣将,集合兵力争取了时间,一时间,中山兵力己达八万之众,并且,还在从各方不断聚集,虽如此,但中山诸臣己惧怕赵军,无人敢迎战,中山王只能再任吾丘鸠为将,对抗赵军。
吴名的先锋军士因攻下巩城,得到赵雍嘉奖,大受鼓舞,赵雍再补充兵源二万,吴名帅五万赵军列营于灵寿之郊,与中山军对峙。
吴名乘士气旺盛之际,帅先出兵挑战,欲一举攻下灵寿,然而,吾丘鸠置壁垒,坚守不战,一些爱国将士,自求出战,终不许,
而吴名将士倒有几分心浮气躁。
吴名大帐之内,几位上等将士围坐一道,吵吵闹闹,一边咒骂中山军胆小如鼠,一边恳请将军再次出兵攻城。
战士靠的就是以军功取得爵位财富,自从赵国军事改革以来,士兵的极积性大大提高,赵国因与戎族相邻,喜武,好战乃本性,军中更有众多胡人士卒,更是滋长了这种风气,在那个时代,就需要这样的战士。
吴名却只瞧着几案上的地图,抿嘴不语。
这位二十出头的少年,比数年前成熟稳重了许多,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剑眉凤目,目光如炬,闪耀着犀利的光芒,
在他沉思不语时,眉宇之间与某人颇为相似,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三年前,当得知孟蝶“畏罪自焚”时,他一度的消沉,避于乐毅府内,终日饮酒度日,幸得乐毅的开解,又得婢女阿葛的细心照顾,终于走出阴影,继续投身于军营,战场上的英勇,让他立下赫赫战功,也逐渐锻炼了自己,两年之内就升骑蔚一职,如今更是被封为先锋大将,在面对众多疑惑压力之下,也大战告捷,攻下巩城,让灵寿暴露于赵军的虎威之下,同时,自己也得到众将士的肯定。
此刻,面对将士的请战,吴名心升一策。
吵闹片刻后,众将士都把目光看向吴名,只听他言道,
“敌军以坚壁拒我军,无非在等大军汇合,对我军一击,中山亡国在际,然,定会孤注一掷,做困兽之斗,而吾丘鸠甚为英勇有谋,又有号召中山游侠之能力,我军需雷霆出战,方能以极小的代价取胜。”
“然!”
“然!”
众将士纷纷点头,同意吴名的看法,再次抱拳领战,吴名扫了一眼众人,起身来到沙盘前,众将士相围于侧。
只听吴名命令道,
“左将军!汝帅一万兵马于今日夜时,袭击灵寿右郊屯粮之处,也乃灵寿北门之外,然,此处可有二万敌军,务必毁其粮草。”
“未将定不辱命!”
吴名点点头,又道,“此番一万兵马,令众将士每人备两注火把,战车之上,皆备多面战鼓,待进攻时,以至战鼓累累,火光冲天,使敌军误以我军主力从右郊进攻,必出重兵相救,而本将军帅三万兵马埋伏于道路之上,只待敌军一出,斩杀其后,虽不能攻下其主营,也能让敌军粮草丧失,灭其士气,而右将军领一万兵马坚守营地。”
“诺!”
众将皆领命,摩拳霍霍,备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