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子您怎么了!?”辛夷此时赶紧扭过身去,一脸关切的问:“怎么突然发出这声音了?哪里突然疼了吗?”说着,便朝他挤眉弄眼了起来。
贺之皋心领神会,忍着眼睛里欲要夺眶而出的泪花,眼含热泪的说:“只是腹部……突然抽痛了一下……”他将双手压在肚子上,“唔,现在……现在好像……好了。”
“贺公子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一会吧?”男神看看贺之皋道:“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不必……已经好了,没有那么疼了。”贺公子赶忙敷衍的说着,转头看看辛夷,“对了先生,您刚刚说到哪?”
辛夷见贺公子已经将话头转交给自己,也堆起笑容,憨厚的咧着嘴,“啊啊对了,是……是属火,对,贺公子他命中属火,正好能补上沐公子的缺。”
“你才缺。”
她面皮抽了抽,尴尬道:“沐公子您这分明是找茬嘛,我只是算算命格而已,完全属实啊,您至于这么话中带刺儿的么。”
显然,男神在沐方锦和辛夷之间担任起了和事老,他摆摆手,两边安抚道:“方锦,听人家说完嘛……还有,先生,您也把话说明白点,免得让人误会。”
“哎,是是,”她狗腿子似的点头哈腰,“刚才说到哪……哦对,说是贺公子的命中属火,刚好能补上沐公子的命中缺火。”她先前在吃饭的时候也不是光之记得吃,同样也做好了准备功课。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也不免抖出她的研究成果:“我先前便说过沐公子命中多‘木’若是无火,便易受规矩局限,而被‘困’在其中。”她比划着两个汉字,故意将这些给男神看看。“所以我说,如果贺公子能一直陪着沐公子,这时候以火克木,此‘困’或还可解。”
“困?什么困?我看不过是先生你犯困了……说的梦话吧。”
辛夷听到这,干脆朝上座的男神告状:“您看您看,他又来了不是,我这还不是为了他好?若是几年后真有此劫,唯有这位贺公子才是能令之逢凶化吉的人选啊,这我怎么可能还说假话呢。”
男神听了一会,朝她笑笑,“哦,我看先生确实是信誓旦旦,好像有凭有据的。”
“一派胡言……您既然听了,也就权当听个热闹,不必信他的。”沐方锦依旧在拆着桥,企图崩塌辛夷在男神心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
要说沐方锦这人讨厌,是真真的招人讨厌呐!
“沐公子,您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呢,这攸关于您几年后的生死命数啊。”她干脆抖了一记猛料,她心说还真不信这厮还是个不怕死的……顺便还是无神论者?
“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至于这么咒我吧?你说,贺兄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费这么大的力气圆这么大一个谎,非得编瞎话给我们听?”沐方锦抱着手臂,冷眼打量,“行了,说够了就请回吧?”
辛夷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沐方锦已经这么说了,但她还没准备放弃——毕竟送客的言辞不够强硬,没准沐方锦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
“攸关生死……这么严重么?”男神听了这话,反而比沐方锦自己都显得更加动摇。“按先生的意思……那就是只要有这位贺公子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逢凶化吉?”
她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男神转头望向了沐方锦,反倒是这沐公子一挑眉愣:“公子,您不会是信了这小子满口胡说的吧?”
“……再怎样这毕竟事关生死……”男神犹豫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公子!这几年后的事情怎么能作数……”沐方锦虽然这样说着,可说着说着这自己也消了声,思忖片刻,“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不光是沐方锦明白了,就连坐在一边的辛夷也大概明白:刚刚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就是表明了男神的态度,这贺公子用了或许真能对沐方锦有什么益处,而就算没有什么益处,反正贺之皋又是知底细的人,与贺之皋交好,就相当于给了冀州贺太守的面子。
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才真的是有利无害的。
话说到这,本来以为二人会全盘答应为贺公子去京城铺路,可又是沐方锦将话一转道:“但贺兄生性胆小又软弱,刚刚还自己吓唬自己这宅子里有鬼,还把自个儿吓了一跳,真不知道去了京城,到底有什么用武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