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说,辛夷心里倒是真打起了鼓,但是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高风险背后必然是高回报!反正进山的又不光她一个人。看起来沐方锦总觉得他自己十分值钱,既然如此就不至于把他自己那么不小心给弄丢了。只要沐方锦不丢……她、她、她辛夷跟着沐方锦那就也丢不了!“这你就放心罢,回家的路嘛,我总还能认得的。”
佩兰刚想再说话,可这时门却‘吱呀’的一推,“姐~珠儿~我回来了~”半夏进屋,看见的却是今日辛夷十分爽朗的神色,刚有几分安心,余光一扫却看见两枚银锭子:“姐……这、这钱哪里来的?”
“嘿,还不是因为你姐姐我又有钱赚了……对了半夏!明天我早起要进山去,记得给我蒸些馒头出来,估计没准要……”她看看佩兰,想想又转向自家那萌弟弟:“大概三两天的口粮。”
“好是好……不过长姐要进山两三天么?一个人?”半夏满口应了,可还是最后疑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一个人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半夏和佩兰此时异口同声的说,然后二人互望了一眼,佩兰指指半夏:“你先说。”
辛夷看看二人,然后赞同的望向半夏的方向:“嗯,你先说。”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长姐,我是想问你,这一共要去三两天呢,一共要多少人与你同去?我……我用不用把他们的口粮也都算上做出来?”
佩兰听此,淡定扶额。而辛夷则若有所思的望着半夏——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你姐姐我了,学谁不好,偏偏学雍鸣雁那个豆腐心肠是不是?……不行不行,以后得让雍鸣雁那厮放了东西就赶紧走人,可别再教坏我可爱的弟弟了!辛夷最终皱皱眉,吩咐道:“不用管他们,给你姐我做够了就成。”
“行~那我这就和面去~”半夏说完,转身就跑去厨房了。
“好了,”辛夷转头看看佩兰:“那……你的问题是什么?”
佩兰看看弟弟妹妹都不在身边,忙扯她过来,小声道:“我刚才还险些忘问了,长姐是要同别人一起去?男的还是女的?”
“……自然是男的。”辛夷搔搔脑袋,“有什么不妥?不是刚好么,你说山里有狼,那来几个汉纸还能帮着出出力撵狼。”
“哎呀!姐姐你怎么不明白。”佩兰揪着眉头急得跺脚,“到那时候撵走了狼,指不定又招来什么了!”
……撵走了大灰狼……招来色狼?
辛夷心领神会,可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头发茬儿,猥琐一笑:“不打紧,你放心吧,那些个人大概都没有龙阳之癖。”……诶不对,沐方锦那个人……好像很危险呐?
但是佩兰显然没有瞧见她脸上凝固的尴尬,听她这话,又看看她贴的很牢靠的假胡子,也没了话说。反而是辛夷自己纠结了一宿关于如何防狼防蛇防沐方锦的问题,差点瞪着眼珠子挨了一宿。睡得晚起得早,还帮着半夏蒸了半天的馒头。等到馒头稍稍冷了些的时候,才将馒头全都打包装好,无数遍的听了佩兰关于注意自己假胡子问题的唠叨,这才放她上路了。
虽然进山的路和进城是相反的方向,但好歹得迁就城里住的那位,就也只能乖乖去城门口等候。但好在沐公子十分守时,开门的时候却见他已经策马上前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背着包裹的侍从,看来与他差不多的年纪,相对沐方锦,看来倒是憨厚。
沐方锦策着马悠悠然的颠了过来,身后的随从也快走了几步跟上。
正在辛夷看着沐方锦身下的这匹骏马,不住的腹诽:‘这厮真懒,这么几步路都要骑马。’‘这马不错,看来值好些银子了……你是在炫耀吗!’‘炫耀帝你给我自棕!’之类的话,闷闷的也没说话。直到她一抬头,望见了沐方锦十分不自然的、泛着翠绿的脸色,她这才拿出十分关切的寒暄道:“沐公子看来脸色很不好……是因为晕马了吗?”
在这个以马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时代里,晕马其实应当算是很不得了的病症了,下次一定要让大师兄坑他点银子……呃,好好给沐公子治治。
却见沐方锦一听这话,反而脸色更难看了,正在辛夷提醒他这个时候晕马其实可以先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沐公子却先指着她说话了:“我说先生……”
“什么?沐公子什么吩咐?要不我叫您那随从扶您先下马缓缓……?”
“……别打岔,我是想说……”沐方锦纠结着面色,指着她臃肿不堪的上半身胸前,血泪控诉道:“你就不能用个包裹装着馒头……非要这样把馒头揣在身上塞了一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