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繁华嘛,然后城隍根底下,有钱人多、当官的多,富二代多、官二代也多。正是所谓的钱多人傻速来?……呃不,她的意思是一直在想着,若是能在这儿开个算命的铺子,一定能有不小的客源。算一次动辄几两银子,多则十几两、几十两!啧啧……想想就觉得不赖。
可惜呀,自己这么草草的就以十五两银子将自己卖了,当真是便宜了沐方锦那混蛋。
东西二府邸的距离并不远,稍走了几步就已然到了。见马车停了,又有侍女赶过来迎接,辛夷就赶忙将帘子一掀,待原主子出去落了地,她才也跟着进了宅。
东府的面积怕是比冀州的宅子更大些,和西府比起来更加古朴和陈旧,在砖瓦雕栏间,记述着上一代的辉煌。
跟着这原主子绕过影壁,穿中廊,过曲径,走了好一会,这时原玉遥才回过头来,“你倒是总跟着我做什么?”
“……原主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今日新来的……”辛夷尴尴尬尬的说:“我不跟着你……怕是要走丢迷路了。”
原玉遥此时已经将泪水拭净了,回头讪讪横她一眼,“你不是在相公面前挺机灵的?不晓得路自可去问,奈何非要跟着我?……要不,哼,你干脆回西府去跟着相公去好了。”
“这小的可不敢。”她忙赔笑道:“原主子有所不知……刚刚沐公子哪里只是嫌您烦,他连我都烦。”
“你还说!”她用手中的帕子抽了她一下,带来习习淡熏香。“你再说!谁烦!谁烦!”
其实我觉得最烦人的是沐方锦啦。
辛夷躲了两下,但看这原玉遥那么喜欢她家相公,就没好说真话,只得认怂:“我烦,是我烦!”
“哼,这还差不多。”她听到这句,心里平衡了不少。“说来你到底是如何被相公看中的?你说你是冀州人?”
“哎呀,这您可是问着了。”她一提到老本行就来了精神,大言不惭的说道:“不瞒您说,在下先前是神算先生出身,沐公子正是觉得我算的极准,想着再去冀州不知等到何时,这才干脆将我带来京城的!~”
“真的假的?”原玉遥分明是不肯信的,“什么神算,不会是神棍吧?”
“怎么会!不信您去问问沐公子啊。”辛夷故意吸引着她的兴趣,“怎样,不如闲来无事,我就先给原主子算上一算?”
显然能从她的眼神看出,原玉遥稍有动心了。似乎也是深闺女子实在无聊,正巧来个算命的还是自家家仆不是外人……能解个签逗乐子倒也无妨。“那……那你算命需要什么?”
“只要我的签筒和解签书足以。”
“那好……那速速去取来,我在后花园凉亭等你。”辛夷立马答应,赶忙去取了这两样,赶去花园凉亭的时候,却见玉遥正在坐在那儿等着,见辛夷来了,赶忙起身找她过来。
辛夷煞有其事的咳了一声,然后摸摸下巴上如今根本就不存在了的胡子,“不知这位夫人,您想问什么呀?”
“我……”她说着,脸上不意间红了红:“我想问姻缘,与我家相公的姻缘!”
奇怪了,既然已经嫁给了沐方锦,怎么可能想起来还问姻缘来?还是和沐方锦的姻缘?这有点说不通啊。沐方锦有三房妾室,而虽是妾室也好歹想争个先后的。古代的女人不都是母凭子贵?有了儿子不就有了话语权?但……她却不问子嗣六甲?
难道就算是原玉遥这样漂亮的妹子也不受宠么?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
辛夷面上一阵尴尬,赶忙将签筒递给了她,“原主子,您先掣根签,我来为您解。”
原玉遥水葱似的玉指点在算签上,犹豫了一会才抽出一根:“就、就这根吧!”
辛夷将算签接过,打眼一瞧,上面写着:“第四十签。”
打开解签书,匆匆翻到,上面正是如此写的——
“第四十签,下下
休恋上林春富贵,顿觉迷途起怨嗟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