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玉遥转头见了是她来,匆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辛夷姑娘万万不要多礼,还是妾身、妾身要有求于姑娘呢。”她说到这儿,连忙屏退左右,请辛夷落座。
且不问这原玉遥近来如何,光凭脸色就能推断一二。面色苍白,眼神也恹恹的,愁容满面体态憔悴,当真是要应了那句‘人比黄花瘦’了。
辛夷见她的模样,料刚刚那小婢女也没有说谎,故而先不说其他,单与她故意问道:“几日不见,原主子脸色怎的这般难看?若是身子欠妥,不如我叫大师兄来为你看看?”
她摇摇头:“还是不劳烦了。”
“我虽懂得这心病还须心药医,但这心病若是郁结于外,叫人看破了……这怕是不好。”辛夷看着她,如此解释:“不如原主子你先与我说说,这几日是出了什么变故?致使……你如今憔悴至此?”
“没有什么变故……不过是……他不再送东西来了。”原玉遥下意识的看看窗台,如今那花瓶中没有盛开的花朵,只有个瓶子空空的放在哪儿,徒留几分哀伤落寞。
辛夷与她赔笑了声:“这东西送进来,肯定是要有人经手的,人倒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下人们再怎么谨慎,保不齐这事情会传到老夫人那儿。若是有朝一日不小心被人抓着,到时候那就遭殃了。”她想了想:“若是你觉得不习惯,那我也可以再去告知那李大人,叫他隔个十天半个月的送来一次,不太频繁,也不易引人注目。”
原玉遥听罢,点点头,脸上终于浮现出几点缓和的神色,轻柔的道了声:“也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原主子,既然事到如今,其实我也得劝您几句。”她虽然觉得此时说这个有些不大厚道,但是在得知李沉的身家背景之后,不免还是要多这一回嘴:“这李大人是真心喜欢你,可如今虽然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却总该要等个机会才能……”
“谁说、谁说什么两情相悦了!”她忽而开口打断了辛夷的话,脸颊红彤彤的,就连耳根都泛着绯色。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辛夷赶忙举手作投降状:“我今日是来给原主子解签的,多余的话,我不说,不说总成吧?”
原玉遥这才依了,怯怯的点头,而后伸手掣了一根签出来。“我想……算算姻缘。”她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说。
这同她一开始掣签算姻缘的时候全然不同,如今的她多了许多的娇羞和胆怯,怕正是因为这样的宠爱见不得光,却又美好至此,让她心陷其中难以自拔。
辛夷将签接过了,故作玄虚的看了看签,又端着签书看了一会,却忽而摇着头笑了笑:“原主子,您可否想过,这签若是不吉……你与他又要如何?”
她肩膀一抖,战战兢兢的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原玉遥只顾摇头:“无……无法可想,若是真的无缘无份……那、那我便认了罢。”她垂下眸子,喃喃道:“这几日,我也想……若是我离不开沐府,左不过是像没有见过他一样的日子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