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吓唬我?哼,我看你不过是只会装腔作势罢了!”
“装腔作势?”易北辰垂下眼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我可是认真的,不允许除我之外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得到你的心,沐方锦也好,雍鸣雁也好。谁有这样的意图,他都得死。别以为我只是说说罢了,这次沐方锦一定会死在我手里,就像……一个月前雍鸣雁那样。”
辛夷的瞳孔猛烈的一缩,“你说什么?大师兄他……”她忽而想起了在最后她看见的雍鸣雁的尸身,最后那一支利箭一箭穿心。“是你……是你杀了他……”辛夷的瞪大了眼睛,甚至连流泪都忘记了似的,突然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是你杀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呵,这与我又有何干。”他冷笑:“我看不惯雍鸣雁那人很久了,尤其是他和你那么亲密的关系,真是让我受不了。”他说着,将眉头微微蹙起:“所以呢,反正他乱箭穿身是活不了了,那不如我就助他早登极乐,不好吗?”
“你这个凶手……你会遭报应的!!易北辰!你会遭报应的!!”辛夷撕扯不过他,被他重重的按在马车侧壁上,只能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此时易北辰凑近了身子,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嗜血如狼:“报应?哈!报应!我会遭报应?那沐方锦与我未过门的妻子轻薄,他会不会遭报应?你!你身为我即将过门的妻子,背着我与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你会不会遭报应!?”
这句话当真是镇住了她,辛夷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半晌竟都没说出话来,脑子里空白一片,唯有眼眶里一酸,一行热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泪滴滚落下脸颊落在衣服上,留了几个暗色的印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挣着说,“你胡说……我、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也不可能承认——”
“卓辛夷,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不管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刻意装成不记得的样子,都没关系。”易北辰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反正我们的时间……长的很。我已经与二殿下说了此事,已经请求皇上为我们赐婚了。”
她脊背一凉。“皇上知道我和阿锦……我和阿锦他——”
“我只是要一个女人而已,皇上不会不答应一个功臣良将的……而且,还有二殿下在当中做媒不是么?”
辛夷朝后挪了挪身子,可后面已然是木板:“你……你又在吓我?”
“呵,吓你?这便是事实,我何故还要算成吓你呢?”他轻笑一声:“虽然还没有过门,不过我想赐婚这事也就是这半个月内的事呀,所以才先将你接到我家里来,先住着几天,慢慢习惯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么追着我不放?我一个贫门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天算你的青梅竹马,那又如何,以你现在的地位,就算是娶个公主进门,也尚无不可!”
易北辰听罢,则依旧盯着她看:“公主?公主有什么稀罕么?卓辛夷,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来,记起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让你想起你曾经是多么喜欢我!不论如何,我正房妻子这个位置,只能是你。”
想不到易北辰到底还是这么一个偏执狂!
辛夷猜想怕是易家大哥的劝说终究不奏效,到如今自己还得被这个疯子带去府里关着!对!疯子!面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个油盐不进,听不懂人说话的疯子!!!
她瞪着面前的人,竟气得半句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罢了,他既然能用毁灭证据这种事情作为威胁,兴许这疯子还真做得出这种事!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就当在他这儿将就住一段日子,等到阿锦无罪释放了,那时候再想办法离开也不迟。
马车行了一阵,便停了下来,眼前的宅邸显然是新建的,门和柱子上的红漆鲜亮,好不气派。但想想自己怕是一直要被关在这个金丝做的囚笼里的时候,辛夷的心里则变不大舒坦起来。
易北辰显然是怕她逃跑了,虽然没有再将她粗暴的扛起来走,可依旧不忘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带进府里。
“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一大早上的是去哪了?怎么也不跟妾身说说呀。”眼见着飘过来一个绯色的人影,那女子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自是妩媚妖娆。赶到易北辰身边来,一个劲儿的发着嗲,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易北辰的女人。
“没规矩。”易北辰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芊儿,不许胡闹。”
那被换做芊儿的姑娘倒是也媚笑了一声:“哦,敢情爷又发火儿了?这次又是为哪般呢?”见易北辰爱理不理的样子,她这才将美目一转,瞧见了他身后的辛夷,“咦,这位姑娘倒是从未见过,是爷的新欢呐?”